困倦中,沈捷把他抱到身上,掌心温柔地顺抚他的後颈和後背,继而亲了亲他的耳朵,“沛安,什麽时候走?”
“周一。”岑沛安不想多说话,但又怕沈捷反悔,强撑着小声回答,话音落罢就要陷入昏睡。
“你刚入职不久,和一行人出差,意见不合有口角之争是难免的,遇事不要冲动,也不要太有正义感强出头,什麽都去管。。。”
沈捷少有的多言,岑沛安困得不行,他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半梦半醒间敷衍地说,“知道了。”
周日晚上,岑沛安从家回沈捷别墅,进门时沈捷还在餐桌上,连芳姐都有些诧异地说:“沛安今天回来这麽早呀。”
沈捷望了眼窗外落下一半的夕阳,抿了抿唇角,意味深长地说,“着急回来收拾东西走。”
岑沛安後知後觉自己目的确实太强,他耳朵微红,低着头上楼,撂了句,“我先上去了。”
只去四天,也不用带太多东西,岑沛安装了两套换洗衣服,收拾到一半,沈捷推门进来,朝他行李箱里扔了两瓶东西。
岑沛安捡起来看,发现是防晒和祛蚊的,他擡头看了看沈捷,默默把东西塞进箱子边角。
这次去的延鳍市,是典型蚊虫多且闷热的南方城市,他怎麽就没想到带着些呢。
“这个也装着。”沈捷从衣帽间拿出一件防晒衣,是之前打高尔夫给岑沛安买的。
“这个不用。”岑沛安合上行李箱,“我们讲标在大厦办公室里,又不出去。”
“带着。”沈捷语气强势,把衣服丢在床上,“赶紧收拾完去洗澡,今天早点休息,别明天赖床误了飞机。”
“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误不了。”岑沛安蹲在地上,听到沈捷说他赖床还不高兴,声音闷闷的。
转天早上,沈捷公司有事,不能去机场送他,临上班前硬把人叫起来,嘱咐他早一点去机场。
坐上车,岑沛安还闷闷不乐,他觉没睡好,一脸起床气,送他的老谈也不敢多言。
到机场帮人把箱子拎下来,送进候机室就走了,岑沛安推着箱子,环顾了一圈四周,没看到同事的身影,低头看了时间,看时间还早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屁股还没沾椅子,同事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马上就登机了怎麽还没到。
岑沛安又看了眼时间,“不是十一点的飞机吗?”
“改签了呀,没人通知你吗?”
岑沛安挂断电话,快步往登机口走,远远看见有个同事朝他挥手,“岑助,这里。”
“什麽时候改的签?”
“昨天吧,戴哥说早点去,就和行政部商量着改了,你没看群里的消息吗?”
岑沛安打开手机,仔细翻了一下消息列表,没有找到她说的什麽沟通群。
同事也奇怪地凑过来,打开微信群看了眼群成员,“哎呀,怎麽没把岑助拉进来呀。”
。Yǔēliaйgwāи笃加。
说完把岑沛安拉进去,顺带上聊天记录,岑沛安进群第一眼就看见戴想回复的收到。
翻到上面是行政的通知,让戴想把所有出差人员拉进来,但戴想偏偏遗漏了他。
岑沛安思忖片刻,攥着手机擡起头,目光越过几位同事,冷冽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戴想,对方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过身和他四目相对。
气氛在安静中对峙,谁都没有说话,却四溢着剑拔弩张,戴想挤出一个虚僞的笑,“岑助,差点迟到呢。”
岑沛安淡然一笑,神色如常地说,“下次不会了。”
飞机在市里机场降落,安排接机的车在外面候着,看见一行人出来,车里的秘书热情地迎上去。
岑沛安心情欠佳,他走在後面,看那秘书和戴想握手,勾肩搭背熟络得很。
司机帮岑沛安把行李箱放进後备箱,空气中热浪扑面而来,岑沛安额间的汗珠顺着鬓角滴落,他擡脚上车,身子还没进去,又听到戴想那讨厌的声音,“岑助,你坐前面这辆车。”
岑沛安不耐烦地探出身子,看了眼前面的车,是辆奥迪A8,和沈捷常坐的那辆是同款。
戴想说完和身边的秘书介绍,“这是我们方总的助理,可不能怠慢了,再加上人家从小到大过惯了少爷生活,不能将就。”
这针对之意过于明显,连对面的秘书都有些难为,他视线在岑沛安和戴想之间来回,打圆场说了句,“是我疏忽了,大家奔波一路,我应该都安排商务车让大家好好休息的。”
岑沛安从车上下来,走到戴想面前,仗着身高优势朝他压迫地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似笑非笑地说,“好,谢谢戴经理,还是你想的周到。”
话音落罢,岑沛安迈开长腿,拉开奥迪的车门,弯腰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