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美玉的。”他和甄美玉,大院里都有意撮合,邓海宁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有分寸,“你知道就行,剩下的我就不说了,到时候阿姨问我,我就说我劝过了,只不过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
沈捷懒得多言,他象征性地看了眼病房门,思忖片刻问,“他还在门口守着?”
“守一个多月了。”
“你告诉他姐姐,让他姐姐把他接回去。”
“不准备见见?”
“见了也没什麽说的。”沈捷拉过被角,盖住自己手上的伤疤,摇了摇头,用稍稍嘶哑的声音说,“还是不见为好。”
“沈捷。”邓海宁视线同他对视,问他,“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把岑沛安留在身边吗?”
“不一定了。”
沈捷笑着,语气很轻,他垂下眼眸,内心矛盾明显,半响,他才说,“他因为我过得不太好。”
“你过得不是也不好吗?”
“我?”沈捷释然,玩笑道,“我不是咎由自取吗?”
“後悔吗?”
外面枝叶在风中摇动,病房里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沈捷眉梢唇角漾着少有的知足幸福,他说,“海宁,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沈捷没有说不後悔,他只说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岑沛安来的次数太多,经过的护士都眼熟他,偶尔还会向他颔首微笑示意。
而在护士眼里,这位最开始失魂落魄,守在病房楼外,堪比精神失常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时候改头换面了。
岑沛安穿着蓝色卫衣,缩起脖子,下巴埋在卫衣领口里,下面一条灰色运动裤配白色运动鞋,坐在长椅上看书。
“哟~”赵亦冉吹了个口哨,把车钥匙抛向空中又接住,“我们‘望夫石’小岑同学还在呢。”
“。。。。。。”
岑沛安瞥她一眼,无语地继续翻书,直到人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探出脑袋看他手里的书。
他没忍住问,“大小姐,你又来干什麽?”
“来陪你呀。”赵亦冉语气夸张,“你这爱得要死要活的,身边没人看着可不行。”
赵亦冉看他合上书,捏着书侧面,眼看要砸上来,她忙擡起手,作出认输姿势,认真道:“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岑沛安眯着眼睛,那审视人的模样,和沈捷有八九分像。
“你说。”
岑沛安哑笑,他妥协,“好,我答应你,我不生气。”
赵亦冉存疑,抿着唇再三思索,最後往长椅一段挪,似要远离岑沛安。
“你还记得刑芷吗?”
“你有她的消息?”
“那倒没有。”赵亦冉说,“我之前逛街碰见她了,在奢牌店里。”
说到这赵亦冉开始偏题,“她混得风生水起,你知道嘛,当时架子上那麽多衣服,她大手一挥就让柜姐给她全包了,做她们这行这麽挣钱吗?哎,你说。。。”
岑沛安闭了闭眼,“说重点。”
话题又拉回,赵亦冉说,“她让我给她留个地址,说有东西寄给我,後来我就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部手机,她说是你的东西。”
岑沛安有印象,当时去悉尼,刑芷担心他被追踪,换掉了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