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虽然是木材,但造价堪比黄金。
这麽张桌子,从材料到人工,最後耗费能飙升到八十两黄金,也就是八百两白银!
这两个杀千刀的段家嫖客,打了个架直接把八百两银子给打没了!
花楼要是把这笔账记他头上,那他还不得血赔?
玉鸣鹤心在滴血,站起身来劝道:“别打啦,东西打坏了都是要赔钱的!啊,我的象牙扇——”
玉鸣鹤嗓音都要破音了,惊呼着直奔过去,一把把象牙扇护在怀里。
象牙名贵,由象牙做成的工艺品更是价格不菲。
这把象牙扇可是楼里花魁的标配,每年只会传到花魁手里。
要是执扇者做不成花魁了,这把象牙扇就会被老鸨收回传给新的花魁。
就这麽个当古董流传的贵重东西,今儿要是毁了,老鸨还不得撕了他?
两个男人急忙收手,差点打到玉鸣鹤。
段君立吃了一惊,颇感啼笑皆非,“你真是给我开眼了!我就没见过你这麽要钱不要命的。给我闪一边儿去,打坏的东西我全都照价赔你。”
段嗣昭也是哭笑不得,“你到一边儿去坐着,今儿打坏的东西全都算我的,不会让你来赔。”
玉鸣鹤委屈巴巴地护着怀里的象牙扇,悲从中来,“但你们动静这麽大,会影响楼里做生意,老鸨会扣我钱的。”
段嗣昭跟段君立面面相觑,两个不对盘的男人头一次有了同样的无奈,异口同声地道:“我私底下补给你。”
话完,两人就特别嫌弃地互相剜了一眼。
段君立几乎是哄着道:“老鸨扣你多少,我就给你补多少。赶紧到一边儿坐着去,别被伤着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是在哄人,跟平时的做派可谓大相径庭。
玉鸣鹤这才护着象牙扇小跑到了角落里,一脸幽怨地看着两个嫖客继续打架。
这间厢房是给他这位花魁用的,占地当然算得上宽敞,可要是对于打架来说,这场地就不太施展得开。
两个嫖客打来打去,打坏了不少东西。屋里唯一还没遭殃的就是玉鸣鹤现在坐的这张床。
他苦哈哈地想,这就是嫖客的专业素养吧,打坏什麽都不能打坏了床,这毕竟是交欢要用的东西。
两个嫖客都打红了眼。
玉鸣鹤一个外行,最开始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更胜一筹。
直到段君立一拳在墙上打出个大窟窿,墙面应声而塌,玉鸣鹤才骤然惊醒。
这绝对是段君立更胜一筹啊!
段家老三这力气大得跟怪物似的,别说段老三懂打斗技巧了,就算他啥也不懂,单凭这一身逆天的蛮力也能轻松胜出。
段嗣昭其实力气也算大的,但在段老三这种大力怪面前完全不够看。前者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跟段君立拉扯了数十个来回,最後还是被段君立摁倒了。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灰头土脸的,血痕遍布。
周围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遭遇了马贼。
玉鸣鹤并腿坐在床边,两手握成拳头放在腿上,动也不敢动。他真怕这两个打红了眼的嫖客突然冲过来连他一起揍。
他苦中作乐地自我安慰,虽然墙塌了一面,但好在隔壁现在没人用,也没伤着人。
而且,靠门这边的墙体都还很坚挺,门窗都紧紧关着,外面的人虽说能听见动静但却瞧不见屋里的情形。
头顶的房梁也没塌,整个厢房还算保留得不错,修缮起来应该不至于太费钱。
要是嫖客现在打上火了想做一顿,他身下这张还算完好无损的床应该能撑一撑。
玉鸣鹤正这麽胡思乱想着,对面的段君立用长刀杵着地面,从地上费力站了起来。
而段嗣昭则被他拿绳子五花大绑,鼻青脸肿地摔在地上。
玉鸣鹤心里毛毛的,一双脚下意识往床底方向缩了缩。
段君立提着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玉鸣鹤面前,伸手就往下扯玉鸣鹤肩头的衣裳。扯了一下觉得麻烦,段君立想起昨儿段老二的玩法,粗声粗气地道:“自己把衣服脱了。”
玉鸣鹤现在哪儿敢拒绝,低着个脑袋,怂里怂气地把套在最外面的纱衣给脱了。
“你手抖什麽?”段君立捏起小倌的下巴,好笑道,“刚为了抢那些个值钱的东西,你死都不怕,现在倒怕起我来了?”
玉鸣鹤怂不拉几地擡眸偷瞄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男人现在脸上带血,神情还凶巴巴的,简直就跟变态悍匪似的,这叫谁不怕啊?
再说了,对面地上还躺着个变态。那变态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玉鸣鹤没被吓哭都算他胆大。
段君立顺着小倌的视线往断墙那边看了一眼,段老大正躺在那里,嘴里还被他塞了团破布。
“怎麽,怕被他看啊?”段君立捏起小倌的下巴,笑得很有几分血腥气,“他今儿抢人输了,活该看着我操你,省得他贼心不死又拿钱来引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