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玉转身出了军帐,正巧碰到段君立要进帐,当即擦擦眼泪,抽抽搭搭地打招呼:“三郎。”
段君立脚步一顿,看了看他问:“你怎麽哭了?”
沈子玉瘪瘪嘴,正要做作一番,却听得旁边有人揶揄说:“还用问吗?肯定是为了魏王殿下呀。”
沈子玉身形一滞,擡头就见段克权走了过来,连忙局促又不安地招呼说:“段二哥。”
段克权打量了沈子玉一眼,冲段君立谑笑道:“要不你俩去旁边哭诉吧,我还有要事要跟大哥谈,不方便听你们诉衷肠。”
段君立没好气地道:“老二,别以为你才有什麽机密要事。我也有事要找老大谈!”他说着就一掀营帐走了进去。
段克权看了眼站在帐外的沈子玉,皮里阳秋地笑了笑,也掀开门帘进了帐。
沈子玉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怎麽会这样?段老三不安慰他一下就走了?段老二也只是刺了句老三,没别的吃醋动作了?段老大今天还刻意避开他的触碰。这仨男人都怎麽了?
营帐内。
段克权戏谑地笑道:“大哥,明日上朝你要帮魏王说话?”
“嗯。”段嗣昭冷淡地应了一声。
段克权看向段君立,笑问道:“你呢,老三?”
段君立翻了个白眼,双手环抱于胸前说:“我才不帮那个「阴险鬼」说话,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他自编自演的这一出苦肉戏?”
“哎哟,难得老三也有脑子啦。”段克权阴阳怪气地笑道,“昨天跟玉郎处了一晚,把你脑子也给带聪明了?”
段君立提起这事就气,“谁说我昨晚跟玉郎在一起了?昨天去找玉郎的是老大!”
“大哥?”段克权看向段嗣昭,眼睛眯了眯,神色极不友善。
段嗣昭云淡风轻地说:“我昨天跟老三换了一天。正巧老三来了,我好跟老三商量一下,今天再换一天。”
“你还要换?!”段君立眼睛瞪得像怒目菩萨,“我告诉你,今天说什麽我都不会跟你换”
段克权巴不得这俩人打起来,适时拱火说:“大哥,你这事确实有欠厚道。本来就该人家老三的日子,你这一再插队的也不好吧?”
段嗣昭淡定地擦拭长刀,瞥了眼段君立说:“西郊剿匪,我会推荐老三做领队。”
段君立颇为意动,剿匪就意味着有油水可捞。西城那边的匪盗又是出了名的油水足,打一次就能捞不少好处,到时候他在玉鸣鹤面前出手也能阔绰些。
“行吧。”段君立双手叉腰,感觉腰杆也比平时直了,“我就跟你再换一天。”
“是五天。”段嗣昭纠正说。
“五天?”段君立急眼了,“老大,你别得寸进尺!”
西郊又不算远,要是急行军,一来一回,一天就搞定了。他就算花半天时间剿匪,当天晚上也能飞赶回来。
“领队的好处是其他将官的五倍不止。”段嗣昭说,“我只跟你换五天,你只赚不亏。”
段君立想想好像也是这麽回事,点点头说:“好吧,那就跟你换五天。”
段君立瞥了眼老大,又忍不住继续说,“那个咳!昨晚,玉郎有向你问起我吧?”
段嗣昭擦刀的手一顿,冷声道:“不曾。”只是昨晚开门见到是他时,玉鸣鹤明显很失望。怎麽,老三能比他好?
“怎麽可能?”段君立在原地愤愤不平地踱来踱去,突然自我安慰地一拍手,“我明白了,玉郎是不敢向你问起我。其实在玉郎心里,他最中意的就是我了。”
段克权本来笑眯眯地作壁上观,听到这话,脸瞬间垮了下去。
虽然老三这话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段克权能感觉得到,玉鸣鹤确实对老三态度不一样。
他们仨都在玉鸣鹤面前时,玉鸣鹤明显更愿意跟着老三走。
段嗣昭也有同感,顿时脸色不好了,出言讥讽道:“他中意你?中意你拿刀柄操他?还是中意你连最基本的扩张都做不好?”
段克权也跟着嘲讽说:“他难道是中意你什麽都不会,在床上还得教你怎麽做?你怕是操不了几下就会射出来吧?玉郎难道能中意你射得快?”
段君立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一拔长刀直指段克权,“我操你大爷的,段老二!”
营帐内蓦地爆发出短兵相接声。
没过多久,营帐就不堪重负地从内坍塌。
三个男人持刀打成了一团,每个人都是一打二的局面,竟是谁都联合不了谁,谁都想趁乱摁死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