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原本的紧张,在看见这片光景後逐渐要被抛之脑後,更甚眼前的男人浑身绷得比她心尖紧数倍。
她忍不住调笑他:“为何如此紧绷,可是心有不愿?”
褚钰喉结滚动了一下,锦带遮掩他的目光,只馀薄唇微动:“属下甘愿,只是紧张。”
这话在桃枝听来,俨然和他低眉顺眼在说“属下是初次”没什麽区别。
桃枝动身上榻,榻上锦缎的凉意透过轻薄的寝衣传来,却压不下她身上的热度。
她在褚钰身侧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被缚的手腕上。
深色的绸带衬得他手腕的皮肤愈发紧实,手腕交叠着,指节因用力而隐隐泛白。
“这个,也是甘愿的?”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束缚着他手腕的绸带结。
褚钰下颌微动,不难看出咬紧了後槽牙。
声音从他牙缝挤出一个:“是。”显得毫无可信。
但桃枝并不在意,她现在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从未有过如此庆幸自己能得此重任。
当然,也仅限此刻。
桃枝指尖从绸带流连到他手腕,再落到他紧握的拳头上。
她嫣唇微动,手指一边用力,唇边一边轻声道:“放松。”
褚钰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胸膛随之上下起伏一瞬,他才缓动手指,任由另一片不同于自己的柔嫩肌肤窜进他的掌心,再一根根拨开他的手指。
桃枝鼻尖一直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待她收手从他已经张开的双手离开,再擡头向他後背凑近几分,这片冷香便越发清晰浓郁了。
桃枝手指上移,这次是他双臂後缚而压紧的背肌。
只轻轻落下。
“唔……”褚钰几乎是立刻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视线受阻,别的感官争相变得敏锐。
陌生的触感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点燃一簇火苗。
分明是软的,却灼得他肌肉跳动。
桃枝丝毫不知,因自己凑近而向前扑洒的阵阵呼吸,给人撩起一片怎样的躁意。
褚钰缚在身後的手又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隐忍鼓动。
她在闻到他身上气味的同时,他也同样被一片清甜的暖香包裹了嗅觉。
桃枝指尖滑过他左侧肩胛骨下方,一处颜色略深边缘狰狞的旧疤,像是被什麽猛兽撕咬过留下的印记。
她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轻轻按了一下。
褚钰浑身一震,猛地擡起头,额前碎发扫动,沾走了额上不知何时渗出的细汗。
“弄疼你了?”
桃枝本是因他反应随之而问,尾音却陡然变了调。
在榻上询问这样的话,莫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褚钰哑着声回答:“不疼。”
桃枝还是从他旧伤处移开了手,却不是放过他。
前面还没摸呢。
她之前隔着衣衫碰了一次胸肌,这会人还没绕到前面,指尖就不自觉泛起一抹绵密的痒意。
说出去都没人能理解。
若非自己亲自上手,实在难以描述那般手感。
甚至连她写在册子上的文字,她都觉得太过贫瘠,与真实感受还是相差几分。
桃枝心尖好似催促地重跳了两下。
她微微屏息,侧了下身,便转到了前面。
桃枝视线一定,一眼就对上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容。
今日她提早吩咐蒙上褚钰的眼睛,否则此时这般面对面,她定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说不定就要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