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悟说:“白天的事,位置比较偏,消防车到的时候烧的只剩下残骸,要回去看看吗?”
&esp;&esp;“过段时间吧。”我说。
&esp;&esp;沉默的氛围在此刻凝滞,他忽然不说话了,我知道他在看我,也懂那道目光中夹杂着多少审视意味。
&esp;&esp;他忽然轻笑一声:“会是谁干的啊。”
&esp;&esp;我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指尖砸进水池,溅起回响。
&esp;&esp;“可能是某个脑子有病的男人。”我抬头冲他说,“也有可能是女人,我不搞性别歧视。”
&esp;&esp;他伸手拨弄我耳后碎发,说:“真巧,我认识个脑子有病的男人,最近疯狂打听你的消息,需要我帮你盯着点吗?”
&esp;&esp;我望着他倒映在水池里扭曲的剪影,忽然笑了。
&esp;&esp;“那就劳驾五条老师,不过在此之前,先把你手上的酱油渍擦干净如何?”
&esp;&esp;悟的视线在我脸上打转,想挖掘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出于私心又否定这种猜测。
&esp;&esp;熊本的鸫从不掩饰情绪,即便说谎也带着熟悉的微妙破绽,让悟能轻易看穿。
&esp;&esp;他怀念过去的鸫,怀念鸫假装照顾他时处处透着掌控欲的眼神。可自从鸫知晓他的眼睛能看见一切后,似乎失去了这些优待。
&esp;&esp;“我去倒垃圾。”
&esp;&esp;我低声说了句,转身时发梢擦过悟的手背,不等悟有所反应,推门走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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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偏执地认为,我和伏黑之间该有点默契,比如此刻我急需个解释。
&esp;&esp;他总不至于能缩在床上心安理得的入睡,总得说点什么才能让我压下心头怒火。
&esp;&esp;扔完垃圾,我在无人售货机旁枯等,大脑宕机似地发空,思维提不起反应。
&esp;&esp;浑身骨头痒得厉害,我下意识掏口袋,寻找快乐小药片,直到摸完所有口袋才意识到,我已经好久不吃这玩意了。
&esp;&esp;没办法,只能戳开售货机买盒烟。
&esp;&esp;点燃后,夹在指尖又忘记抽,像人偶一样呆呆的伫着。
&esp;&esp;那个喜欢蹲在我家门口,彻夜等我开门的伏黑。
&esp;&esp;会突然把我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闷闷说别走的伏黑。
&esp;&esp;北海道夜晚,牵着我的手说要带我逃跑的伏黑。
&esp;&esp;我满脑子都是他,都是他的身影。
&esp;&esp;我清楚他外冷内热的矛盾性格,连说一句[我不能失去你]都尤为牵强。所以,多数情况下都是我主动,我对他很纵容,这是年纪小应有的特权,对吧。
&esp;&esp;我从不是动刀动枪的暴躁性格,也没有气到想杀人。
&esp;&esp;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沟通。
&esp;&esp;可他怎么敢躲在宿舍里不露面?
&esp;&esp;他凭什么理所当然地逃跑?
&esp;&esp;甚至回避我的视线。
&esp;&esp;妈的。
&esp;&esp;烟烧到指节才惊觉烫手,我碾灭烟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sp;&esp;黑暗里,脚步声踏过走廊,我转头望去,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奇长,随着风晃动,明明灭灭地发着抖。
&esp;&esp;忽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了虎杖悠仁的脸。
&esp;&esp;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弄得满头汗水,眼睑底部黑到发红的纹身独特又有魅力。
&esp;&esp;此刻,那对棕红眼瞳正和我对视着,倏而弯了弯。
&esp;&esp;过道的路灯将他得影子拉的很长,小麦色的皮肤上挂着汗水。
&esp;&esp;我一时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我得确保自己现在看起来不那么可怕,不会吓到这个少年。愣神片刻,将手中的烟盒递给他。
&esp;&esp;他爽朗一笑:“哥,我不抽这个。”
&esp;&esp;抬起胳膊擦汗的同时,他露出腰腹缠绕的绷带。
&esp;&esp;我像是找到了救赎的话题般赶忙开口:“伤口没事吗?”
&esp;&esp;他慌忙把背心往下拽,却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esp;&esp;“没事!被捅了个口子而已,我去医务室简单处理过了,而且我身体情况特殊,这种小伤过几天就能痊愈,总麻烦家入小姐怪不好意思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伪装出来的刻意轻松。
&esp;&esp;“这不是麻烦。”
&esp;&esp;我买了瓶罐装可乐,递给他:“这是必要的治疗,受伤就该好好处理,和体质无关。你不该因为自己的特殊就看轻自己。”
&esp;&esp;虎杖突然笑了,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谢谢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不过成为受肉太久,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生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