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抢过话筒,看了眼钟表指针,平静道:“营业暂停,所有人滚回家找妈妈。”
&esp;&esp;————
&esp;&esp;我送给伏黑惠的礼物,不应当是那些照片,而是我的腿骨,打磨的很漂亮,剃得很干净。
&esp;&esp;我应该在船沉的那天,事情结束后回到他身边,而不是重生在德国的一个联邦州。
&esp;&esp;隔着长桌,我和昏暗灯光下的神城雅也对视。
&esp;&esp;我回以温吞笑意,眼中杀意蔓延。
&esp;&esp;
&esp;&esp;半小时前,警方接到一起凶杀案,报案人称老板在夜场被刺身亡,警方抵达时,凶手就坐在尸体旁地沙发上,指间夹着支燃到半截的烟。
&esp;&esp;那是个过分年轻的男人,肩线削瘦撑着件不合身的外套,混血轮廓在霓虹吊灯下凸显精致,瞳色浅淡,盯着地毯上的血迹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esp;&esp;他丢在脚边的美工刀滴着血,而当刑警扣上铐子,他才慢吞吞地抬起头,铐子扣上手腕的瞬间,他距离青年极近,莫名地,在青年注视下,刑警喉咙发紧,鼻腔似乎嗅到了浅淡的烟草气息。
&esp;&esp;凌晨两点的审讯室,大门突然被撞开,又重重的关上。
&esp;&esp;美咲无奈摇头:“已经是第四个了,和犯人聊了不到几句莫名其妙爱上,哭着喊着要带罪犯潜逃,不相信犯人行凶杀人的白痴。”
&esp;&esp;旁边老刑警嘬着烟,不搭话。
&esp;&esp;从业十余年,就这两年碰上的邪门事最多。
&esp;&esp;日野颯人不信这个邪,抢走记录册快步走进审讯室。
&esp;&esp;老刑警这才开口:“那小子是总局划来的那个新人吧?”
&esp;&esp;美咲扯了下嘴角,默认了。
&esp;&esp;……
&esp;&esp;十分钟后,美咲通过监控看到这小子正隔着手铐给犯人点烟,当犯人的指尖擦过他手背时,日野颯人脸红的跟番石榴似的。
&esp;&esp;美咲冷静说:“他完了。”指的是这小子的公职生涯。
&esp;&esp;旁边的老刑警拧灭烟蒂,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纸张翻翻找找,终于找到需要的,指腹碾过纸页上,他用钢笔很快抒写完:日野颯人滥用职权,开除职务以作警告。
&esp;&esp;“过激杀人,预谋犯罪,都可以,随便定,我确实很想杀他,想了整整九年,就这么做了。”但是日野颯人没有如实记录下罪犯地言行,反而不停用眼神暗示同事停笔,妄图为杀人犯找补。
&esp;&esp;“你刚才说,你是在情绪失控状态下,为自保这么干的。”日野颯人突然咳嗽着打断他,“凶器是美工刀,对吧?你当时太紧张,才误伤到了自己的手。”
&esp;&esp;监控器的红光在墙角闪烁,日野颯人明目张胆划掉“蓄意谋杀”的口供。
&esp;&esp;烟雾缭绕间,犯人叼着烟轻笑:“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包庇罪犯,想和我一起吃牢饭了,警官。”
&esp;&esp;日野颯人被赶出审讯室前,鬼使神差地,他摸走对方被扣留的烟盒,仍不忘给犯人比出“别认罪”的手势。
&esp;&esp;和日野颯人擦肩而过,老刑警拍了下他的肩膀。
&esp;&esp;老刑警走进审讯室内,合住门。
&esp;&esp;“许久不见,白塬君。”
&esp;&esp;————
&esp;&esp;“不出十分钟,我就能收到有关你的保释文件,和一年前一样,不过我还是很想问问你,为何要杀他。至少告诉我理由。”
&esp;&esp;毕竟一年前,竭力想保下白塬鸫便是神城家族。
&esp;&esp;我面无表情,吐掉口里的烟头。
&esp;&esp;现场一时安静的渗人。
&esp;&esp;“没有原因,单纯的想弄死他。”
&esp;&esp;“别自欺欺人了,过激杀人和预谋杀人的量刑不同,如果你真地恨他早该动手,而不是忍到现在,一定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你,才会让你选择这么干。”老刑警视线落到一旁的心率检测仪,笑道,“能听到吗,你的心跳声很快啊。”
&esp;&esp;我一字一句说:“隔得这么近我都能嗅到你身上刺鼻的臭味,好恶心。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单纯的想杀他?是不敢承认你们的教主早背叛教义,还是觉得我对你们有感情?你们不过是泡在尸水里的烂骨头,他已经死了,接下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esp;&esp;我比任何人清楚这群魔鬼,他们烂在地狱里,就想把这里编成天堂,哄骗无知的人也下去。
&esp;&esp;“别痴心妄想了。”我冷笑,“吃掉再多我的肉,你们也不会获得我的能力,和那些强行移植我器官的人一样,只有死路一条。你庸庸碌碌十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了身为警察的荣耀,你才是最无用的那个人。”
&esp;&esp;“住口!”老刑警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桌子剧烈的颤动。
&esp;&esp;我挑衅地笑起来:“绫濑的观测笔记肯定看过吧,那颗心脏根本不是神赐,是某种诅咒导致的结果,你们这群不人不鬼的怪物,迟早陪我一起下地狱。”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