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瀚紧张的靠近:“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姜策迷茫地睁开眼,声音又轻又哑:“抽筋了……”
裴良瀚把他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按摩了很久,姜策的眼神渐渐清明,问:“屿哥呢?”
“在客房睡觉吧。”
裴良瀚见他已经缓解过来,靠着床头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姜策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今天吓坏了吧,没想到会忽然遇见苏屿。”
裴良瀚的怀抱也不算柔软,他有常年健身的习惯,胸肌腹肌都是有的,硬邦邦的一片,枕起来没有什麽感觉。
姜策睡得有点迷迷糊糊,好脾气的没有挣扎:“嗯……”
裴良瀚低头亲吻他的脸颊:“下午本来约了检查的,还去不去?”
姜策调整了一下姿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先不去吧,过几天。还有谢谢你今天帮我圆谎。”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宝贝,跟苏屿聊得开心吗?”
“挺好的,就是他问我工作的时候,我什麽都不知道,只记得你们公司那些吃喝嫖赌,出轨酒驾搞破鞋的事情了。”
裴良瀚失笑:“是吗,这个鬼地方就这样,人多,故事多事故也多,一天到晚精彩不断,我办公室的有一个助理最爱打听这些,怪好玩的,姚承最爱和她聊天。”
“你之前说的那个打架的两个老头,後来怎麽样了?”
裴良瀚回忆了一下:“好像没什麽大事,就是那个前台调走了,丢了人一人骂几句罢了。”
“对了,你上午逛的眼镜我买回来了,什麽时候戴出去玩?”
“你还买了吗,都用不到了。”
“多漂亮啊,你喜欢就买了。”
他的脸贴着姜策的发顶,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他们这样平和的交流是什麽时候。好像他们更多的是在反复的争吵,道歉,争吵,道歉中度过。
姜策刚刚怀孕的那段时间反应很大,alpha的信息素对他有安抚作用,裴良瀚每天晚上陪着他睡,姜策会处于本能的靠着他贴近,黑夜里两个躯体互相依偎,耳鬓厮磨窃窃私语,说不出是心动还是幸福。
他轻轻拍着姜策背,哄孩子一样的语调:“苏屿和我商量,说想带你走,你怎麽想的呢,宝贝。”
“你对将来有什麽打算吗?我还能帮你做什麽?”
姜策睁开了眼,对他的试探感到厌烦:“我收了你的东西,就会把事情办完,你不用问了。”
旁敲侧击地问这这麽多,无非是担心他一走了之,把他的宝贝女儿送上西天罢了。
裴良瀚嗯了一声,心里刀绞一样的难受,姜策对他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他们之间只剩下物质的算计和仇恨的折磨。
他的手轻轻放在姜策的小腹上,声音颤抖:“孩子最近闹吗?你难受不难受?”
他清晰地听见了姜策叹息的声音,便知趣的不再出声。
姜策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收了你的东西,就会把事情做完。”
裴良瀚环抱他的手微微缩紧:“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宝贝,我爱你,还是那句话,阿策,不论你什麽时候改变了主意,我都在你身後,好吗?”
“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不要离开我。”
姜策没有回答,他能感受到有眼泪滴落在身上,一滴滴带着温度,仿佛是从多深的真心里剖出来的一样。
他已经上过一次当,已经付出过很多代价了,不会再信任这种,不值钱不诚恳不怀好意的液体。
他对裴良瀚的所有情绪都已经消耗殆尽,剩下只有冷漠。
“我不用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