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
周既野倚靠在车窗旁假寐,他撑着头在她的质问下缓缓睁开眼,沈惊雪的情绪被他一览无馀。
他轻笑,“你打电话给陶戈的时候,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沈惊雪一愣,随後松了口气。
周既野,“记性好记一个尾号还很难吗?”
她打量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惊雪没再接他的话,移开眼。
半个小时後沈惊雪被放在今天下午刚出现的高档小区门口,周宗霖的楼下。
她迫不及待的下车,摇摇晃晃的站直身抚了一下额头在路边冷静了一秒。
周既野摇下车窗看着她的背影,“周宗霖怎麽没来接你,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
沈惊雪一顿,回头,“有病,快滚。”
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一样的神经。
她脸色红晕微风吹拂,长发挡住眼睛,她撩开发丝周既野那张欠打的脸在她眼前愈发清晰。
按道理说风一吹她会更加清醒,现在一吹她只感觉头有点隐隐发痛。
周既野笑着,看见她转身往里走去才驱车离开。
沈惊雪走的极慢,察觉到身後的人消失,她才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寂寥的街道。
她站了一会儿,确认周既野不会再回来,她才放下心回去蹲在马路边打车。
时间不算晚,这个时候打车不算拥挤,没个两分钟滴滴车司机就停在了她面前。
这一天是真折腾,沈惊雪不仅醉的头晕,还犯困。
她刚坐进去就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摁了摁太阳xue,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到达目的地时还是被司机叫醒。
沈惊雪腿麻差点没站稳,她踉跄的扶着酒店门前的大柱,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她以後要是再和周既野打交道她就是狗,喝了那麽多她不仅要瞒着他两边跑,现在还要一个人晕晕乎乎的回去。
如果明天早上起来头还痛,他就惨了。
她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沈惊雪看了一眼手机,十二点。
从早上八九点忙到晚上十二点。
沈惊雪没忍住轻嗤,忙了一天不知道忙什麽。
她按进电梯倚靠在墙上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电梯门缓缓关闭快要封闭的那一刻,一只手伸进,门又再次打开。
她擡起眼,掩在唇前的手愣住。
周既野单手插兜,另一只阻止电梯关门的手才收回。
他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同色系的风衣直至的小腿肚,没有任何压他身高的感觉,反而把他称的笔直修长,禁欲矜贵。
周既野确实比以往变了很多,连带着他周身的气质。
周既野在沈惊雪惊讶的眼神中勾起唇角,跨过大步走进电梯站在她身前。
他居高临下,眸里映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仰起头打量着上升的电梯,“我怎麽不知道周宗霖搬到酒店来住了。”
京市的五星级酒店,独一栋。
沈惊雪垂下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完全没发现这狗皮膏药是什麽时候跟过来的。
她都不知道该说他是狗皮膏药还是狗。
粘着甩不掉就算了,难道还能识别气味找到她?
沈惊雪咬了咬牙,没打算理他。
电梯“叮”的一声响停在三十七楼。
她倚着墙迟迟没有动身。
周既野回过一眼,“还不走?你到了。”
两人僵持,电梯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