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歪,眼里尽是挑衅。
沈惊雪一愣,脑子里忽然涌入一抹模糊的记忆。
那是周既野和周临山吵架时。
她误入听见的一句。
“如果没有我妈,你算什麽东西。”周既野讽刺着说,挑眉看向周临山携带律师一起起草的合同,“你让我签,是想把我妈留给我的东西占为己有吗?”
那个时候周既野好像刚上高中。
对于法律方面的效应已经到了年龄。
沈惊雪只知道周母早逝,去世後的一段时间周既野其实和周家人关系很好,至于为什麽很好是周老爷子偶尔来春山路的时会提及。
她自我判断,十岁之前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现在的这麽僵硬,只是为什麽在十岁之後周既野会吵着闹着自立门户,又和他们的关系低至冰点,她不知道。
她问过,周既野只是沉默。
她知道他不想说,就再也没问过。
现在种种连接起来,有些事情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麽简单,沈惊雪默了半秒。
“你也知道周家不止我一个,你就没想过为什麽非得给我?”周既野笑着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因为这就是我的。”
周既野笑的混球,笑的张扬。
他满脸的有持无恐和当年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挑着她的发丝玩弄,问道:“你现在觉得我还该害怕吗?”
他眉头微微挑起,一副无辜的模样。
她以为周家人管得住他?
那只是以前没办法,现在呢。
谁能拿他怎麽样。
沈惊雪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无赖。
什麽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就是。
“神经。”她转身握着门把手开门要走。
周既野一个压紧,将手裹在她的手背上向前一推,刚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就此关闭。
门外时时刻刻盯着这边动静的人又响起讨论声:
——“门开了开了。”
——“哪啊,哪开了,没看见。”
——“好像又关了。”
——“周总和那个新人把门一开一关的干嘛?”
门里。
沈惊雪感受着的他手掌里炙热的温度。
她不耐的挣扎,却再次被他抵在门上。
周既野垂眼看着她眼里的烦闷,说:“周老爷子要是让你单独去见周宗霖,自觉点拒绝。”
“我凭什麽拒绝,你以为你是谁。”沈惊雪话刚说完,她清晰的感觉到周既野的靠近,他紧紧的贴着她,些许露出的地方她还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肌肤。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凭你不敢不听我的。”
沈惊雪嗤笑,“大清早亡了,以为你是皇帝呢。”
还凭她不敢不听他的,他是谁啊?
“那你试试。”周既野无奈耸肩,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的起伏道:“如果你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他提醒。
上次周宗霖只是看见他吻她脖颈。
下次呢,脸颊怎麽样。
再下次,朱唇?舌吻?
直到她乖乖听话怎麽样。
周既野猛然想起一个漏洞。
他侧脸,“突然发现你好像还是那麽的听周临山和爷爷的话。”
当年周临山叫她走就走,现在叫她回她就回,不是听话是什麽?
他又揣测道:“他们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让你嫁给一个坡脚你也没意见,那要是让你继续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会同意。”
他捕捉到这丝漏洞。
毕竟,沈惊雪想要报答周家的恩情,听话是最基础。
那他要是让周老爷子命令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