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能拿这工资,老板让她提鞋就行,怎麽可能会刚入职就要离职的。
除了薪资方面出尔反尔,唐玉颜实在想不到,她为什麽不愿意。
沈惊雪避而不答,只是问:“你有没有觉得周既野有病。”
“神经病的那种病。”她格外强调。
两人又来了那天见面的日料店。
同样的位置,唐玉颜抿了口柠檬水摇头,“没有。”
她对周既野的接触并不多,神经病也分为很多种,如果很严重她们肯定看得出来。
只是,她并没有发现他有什麽异常。
除了当年沈惊雪不告而别之後他有点偏执之外,其他并没有什麽问题。
唐玉颜仔细回想,确实没有察觉到什麽。
沈惊雪气不过,猛猛的灌下半杯水。
她眼睫扇动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周既野的那张脸。
他漾着淡淡的笑意,抓着她的手捧住他的脸,揽着她告诉她,不管她跑到哪里,他都会把她抓回去。
沈惊雪越想越气,说:“我想出国。”
四年她安安稳稳的待在国外。
周既野的手都没伸那麽长,她再回去,他所谓的抓回去只不过是天方夜谭。
她也可以彻彻底底的和他断绝一切联系。
不必让周家烦恼,不必让周老爷子苦口婆心的撮合她和周宗霖,她走,能破万局。
周既野还想抓住她吗?
做梦。
唐玉颜只觉得诧异,她不解的闪烁着目光,“怎麽这麽突然,不是说可能不走了吗?”
怎麽现在又突然告诉她,她想出国。
“想离疯狗远一点。”沈惊雪说。
她已经开始低头翻着软件里的机票。
她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没有至亲至爱的人。
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不管去哪里,都可以。
当年刚出去的时候是会不习惯,待在外面那麽久突然回来她也不太习惯。
现在不管是在那边还是这边,她都有三五好友,待在哪里都是一样。
只要能走,不管在哪她都可以。
唐玉颜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她闪着目光挂着半分的担忧,“周,既野为难你了?”
不然为什麽会放着这麽好的工资不干。
算为难吗,不算吧。
沈惊雪有些哑口,她张了张唇说:“我不想再做没有用的纠缠。”
她是一个知道结果不好就不会再去尝试的人。
四年前就已经在同一条路上摔过一跤,四年後她要是还在同一条路上摔跤,她就是真的蠢。
唐玉颜垂头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她咬了一口寿司,目光悠悠像是在思索着什麽一样。
唐玉颜了解沈惊雪。
哪怕那麽多年过去,许多东西都是换汤不换药。
如果说她对周既野没有一点感情,唐玉颜不信。
沈惊雪这是又陷入当年的死循环中,一边顾及自己的感受,一边需要顾及周家的养育之恩。
她逃脱不了,当年的离开只是逃避。
在尝到逃避的甜头後,是很难不去回想那一抹甜。
等当沈惊雪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时。
她首先想到的解决办法是,再次逃避。
唐玉颜的道德感并不高,她说:
“惊雪,跟着自己的想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