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害怕的江策川紧紧贴着木门,缩在角落里,擡头看着他们家一脸淡然的主子,弱弱问道:“主子,我能解释,能不能先让我起来说话?”
“好。”
江临舟往後退了一步,能让他顺利起来。
结果江策川起来的第一件事就去朝着窗户飞奔,既然门口那边跑不出去,他跳窗总行了吧?
甚至还心虚的回头看了江临舟一眼,结果他家主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倒是笑着看他。
看着那张温柔的笑脸,江策川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但是手脚比脑子快,刚挨到窗户边想翻窗逃跑,结果怎麽推都推不动。
“推不动就对了。”
江临舟开口道:“我叫人把窗户钉死了。”
“江临舟你欺人太甚!”两次逃跑失败的江策川急得要跳脚了。
“胡言乱语,我什麽时候欺负过你。”
江临舟在桌子上扒拉了一下,见都是一堆狗屎,直接随便捡了两张,转身问道:“快选吧,这两张你交哪一张?”
江策川梗着脖子,硬气道:“我都不选!你见过谁家的死侍还得识字背书,背不过还要挨板子!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我这哪里是死侍,这是书童!我干两个人的活,手里就拿一份钱!”
江临舟哼笑一声,“不选是吧,不选我给你选,就这张了。”
江策川看着江临舟把右手上的那一张放下去了,留了左手那张。
“你也别说自己是书童,书童没你这麽蠢的,而且书童还得卖屁股给主家,你舍得把你那二两肉给我用?”
江策川闻言,脸色凝重起来,默不作声把手挪到自己的屁股上,嚷嚷道:“我不是断袖……”
江临舟道:“我知道你不是,我也不是,不然你後面早就开眼了。”
“你……”
江策川瞪了江临舟一眼。
江临舟立马也还给他一个白眼,“再瞪扣你眼珠子,在这里我就是天理跟王法。既然你说干两个人的活拿一份钱,那这个月的月银直接扣了,这样你一份也没有了。”
“暴君!你就是暴君!”
一说到扣钱,江策川真急眼了,一跳老高,恨不得蹦到江临舟身上撞死他得了。
江临舟直接无视掉跳脚的江策川,开始在纸上圈圈画画,没一会就看好了,他皱了皱眉头,敲了敲桌子的边缘,说道:“站过来。”
江策川见状不对,不敢贸然过去,壮着胆子装没事人,还反问道:“我过去干吗?”
“过来挨揍。”
江临舟拿出一块戒尺来,对着江策川问道:“怎麽样,眼熟吗?”
那可是真是太眼熟了,这戒尺是江成秋给那老头买的,还不便宜,说是教训江临舟的,其实就是用来揍江策川的,那夫子也没有辜负江成秋的一番好意,实打实的都敲在了江策川的身上。
不过这也怪不得夫子,江临舟既聪明又听话,还长得一副好相貌,身份又尊贵,谁舍得揍他。可是江策川就不一样了,像是猴子一样好动,坐不了一会就开始东挠挠西碰碰,不认真听讲吧,还又是个好玩的性子,除了干正事他什麽都感兴趣。
被揍了几次後,江策川就把老头的戒尺偷出来卖了,拿着这些钱买了街上的肉包子吃,来弥补自己受伤的身体跟心灵。
他倒是个愿意分享的,坐在墙头上吃包子的时候还不忘记江临舟,特意包了俩在油纸里面,揣进怀里给江临舟带回来了。
软乎乎,白面做的透油的包子看起来特别香,但是在江临舟眼里看起来实在是不能下口的油腻腻的东西。
被拒绝了的江策川也不气馁,自己又重新跳到墙上,跟小黑猫分着吃了。
都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打猫也是一样的道理。
江策川知道事情暴露,硬着头皮装蒜道:“有点眼熟……”
“既然都是老朋友了,伸手吧。”
江临舟上去捉他的手,然後捏着他的指尖,训道:“手心往上,手指头往下压。”
江策川任由他掰自己的手,讨价还价道:“主子,看在我还记得带俩包子的份上,能不能轻点,反正老头又不会检查你打没打我……要不你直接放我一马,就说已经打过了,我们两个这麽有默契,一定回配合得天衣……啊!”
火辣辣的触感在手心里炸开,江策川吃痛就想往回扯手,但是指尖被江临舟捏的死死的,根本拽不回来。
江临舟说:“少油嘴滑舌,夫子叫我对你数罪并罚。”
江策川心里一惊,连忙问道:“难道他知道是我放信鸽去他屋子里头拉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