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江策川皱眉看着他,没分寸的老头谁的房子都往里面进。
“臣奉命来给大人诊治,还劳烦大人把手给臣看看。”
江策川上前扯着他胡子尖,质问道:“你是江临舟派来的还是十三阉狗派来的?”
太医没想到他这麽大胆,直接当衆辱骂十三郎,想捋一捋胡子来平复一下心情,但是胡子尖却被江策川攥着了。
“臣是奉十三公公之命前来为大人诊治。”
江策川一听是十三郎派来的人,顿时没有一点好脸色,松开太医的胡子尖,“赶紧出去,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我现在就就把你踹出去。”
江策川连忙拍了拍手,才刚醒就这麽晦气。
太医手无缚鸡之力,眼见着面前这个人没准备给他好脸色,自己立马就顺着台阶跑了。
江策川跑到院子里抓着昨晚那个侍女问江临舟的去向。
“九千岁他陪着十三公公一块去面圣了,没说什麽时候回来,但是让奴婢记得给您端午饭。”
这是这个老阉狗……江策川恨得牙痒痒。
“别端了,我等他一块回来吃。”
话是这麽说,但是这里的人还是听江临舟发落,到了饭点,江策川屋子的桌子里摆满了好饭好菜。
“不是说不让你们端了吗,万一他回来的晚了,这麽凉了还让他怎麽吃?”
侍女低头道:“凉了奴婢才换一桌新的,这是九千岁特意吩咐奴婢的。”
江策川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让她下去了,自己坐在桌子旁等着江临舟回来。
而江临舟这时正在屋子里看着丞相用唾沫星子讲道理。
“陛下年幼,不理朝政,整日嬉游!宦官专权,贪腐横行!边疆战火连天,百姓易子而食,而你们还在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老臣无能,眼睁睁看着这社稷毁于昏君佞臣之手!今日我纵死,也要骂醒这朝堂,亡国不远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来啊!杀了我!”
而他口中年幼的陛下早就吓得藏起来了,还是十三郎在屏风後面发现的他。
十三郎笑眯眯的老脸贴了过来,又差点把陛下吓死。“陛下,你怎麽在这里藏着?叫奴才好找啊。”
陛下一脸惶恐,“他疯了,朕,朕跟他理论不过,气头上说了一句要砍他脑袋,他,他就跟疯了一样骂我骂你,逮着谁骂谁,太吓人了,公公救我!”
小皇帝刚要躲进十三公公的怀里,看见江临舟也来了,默默躲在了江临舟身旁。
十三公公冷笑一声,这草包既废物又好()。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带江临舟去见了皇帝,那小皇帝开心地围着江临舟转,“十三公公,你怎麽给朕带了个姐姐过来?”
“陛下你再仔细看看呢,这是男人还是女人?”
皇帝围着江临舟转了转,盯着他脖子道:“是男人,他脖子上的东西我也有。”
或许小孩都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亲近,小皇帝对江临舟可谓是十分喜欢,因为江临舟身上没有熏的香死人的味道,也不涂脂抹粉,画得跟纸扎人一样。
而江临舟显然是不喜欢小皇帝,见他靠了过来,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了。他已经给足了面子,没有当场就掀起袖子走人。
那丞相本来只想撒个泼,他这麽大年纪了被皇帝那麽小的一个人当衆扬言要砍他的头,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就算是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麽打他的脸。
只是他没想到十三郎会过来,原本哭丧着脸的丞相见了十三郎顿时噤了声。
“怎麽不哭了?”十三郎笑眯眯地眨着眼,“刚才不还说陛下是昏君,咱家是佞臣吗?咱家到底干了什麽事让你这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