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景阳开始安慰人:“其实也没多少,有些是专题卷,就几道题……”
&esp;&esp;祝池抽了张他所谓的专题卷来看。
&esp;&esp;单面的,确实只有四道题。
&esp;&esp;“你管四道数学大题叫没多少,还都是压轴题。”祝池面如土色。
&esp;&esp;“对嘛,压轴题压轴登场,先易后难,这不得最后再写。”
&esp;&esp;贺景阳嚼起来一套一套的,祝池懒得和他争辩,现在去追究他为什么没早点写作业也没什么意义。
&esp;&esp;祝池把几张数学专题卷拿过来,另外几张常规试卷推到贺景阳面前,“你也别闲着,最后时间能做多少做多少。”
&esp;&esp;十张试卷瞬间被压缩到四张,贺景阳瞬间有了奔头,跟打了鸡血似的拿起笔来,“ok,看我不分分钟拿下。”
&esp;&esp;接下来大半天,两个人做试卷做到飞起。
&esp;&esp;这是一场脑力与体力的持久战,也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追逐战。
&esp;&esp;贺景阳叮嘱柳琴别来打扰,但柳琴看楼上房门紧闭,半天都没动静,没忍住,还是开了道缝。
&esp;&esp;房门后,两个少年静坐桌前,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二人匍匐的肩背上,万籁俱寂,只听得见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响声。
&esp;&esp;一切美好得不像话。
&esp;&esp;柳琴轻手轻脚带上房门,鼻尖莫名一阵发酸。
&esp;&esp;她既欣慰又感慨:小池一来,贺景阳也是开窍了,小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esp;&esp;晚上六点,两人极限一把,还真把十张卷子给搞定了。
&esp;&esp;贺景阳倚着靠背累得半死,虽然很爽,但也是元气大伤。
&esp;&esp;旁边的祝池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转着脖子活动肩颈。
&esp;&esp;写题时,贺景阳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祝池进度,就看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一题接一题地翻试卷,每题都写的满满当当。
&esp;&esp;旁边的人稳坐如山,下笔如有神,搞得贺景阳也一刻不敢松懈。
&esp;&esp;贺景阳把做完的试卷收起来,听见楼下柳琴的声音:“你俩收拾好了吗?准备出门,别让人家久等。”
&esp;&esp;祝池问:“去哪儿?”
&esp;&esp;贺景阳道:“就是一个小聚餐,三家人,我们一家,许向暖一家,还有宋时他们一家。”
&esp;&esp;祝池“哦”了声,没再多问。
&esp;&esp;贺景阳边选衣服边说:“其实这种有大人的聚餐我也不喜欢,不过今天没咱啥事,你放轻松就好,就当是去吃顿好的,反正主角也不是咱。”
&esp;&esp;祝池:“?”
&esp;&esp;“你俩好了没?”楼下柳琴已经换好鞋,在玄关处催促。
&esp;&esp;“来了。”贺景阳朝楼下大喊一声,随便捞了件t恤套上。
&esp;&esp;边下楼贺景阳边扭头说:“说是赶在我们一帮子孩子开学前聚聚,实际上是给江遇安办践行宴。你要是再早来几天,门口的横幅还没拆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esp;&esp;“满庭芳园状元府,清北摇篮邻一中,恭喜江遇安同学夺得2019年全市理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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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过电话后,柳琴又开始催促:“贺景阳,每次出门就属你最磨蹭。你这穿得花枝招展的,是要给谁开屏啊。”
&esp;&esp;贺景阳早对柳琴的叨叨免疫了,边系鞋带边道:“我这不还是随了您,您这身行头应该是挑了一下午吧。”
&esp;&esp;祝池换好鞋在旁边看热闹,他才刚来一天,都快习惯母子俩吵吵闹闹的相处模式了。
&esp;&esp;柳琴被贺景阳噎得说不出话,在他后背拍了下:“行了,赶紧。”
&esp;&esp;聚餐的酒店不远,约莫十来分钟车程。
&esp;&esp;走进包厢,圆桌旁已经围了大半圈人,贺景阳一家显然是最晚到的。
&esp;&esp;“你们可算来了,”瘦高个男人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给你们留了位子,赶紧坐。”
&esp;&esp;另一侧的两个大小伙一前一后起身,礼貌喊人:“贺叔叔好,琴姨好。”
&esp;&esp;两人身量差不多,都很高,一个是宋时,另一个不认识,想来是贺景阳口中今晚的主角市状元没错。
&esp;&esp;瘦高个男人往身后看了眼,伸手拽了拽旁边的人。
&esp;&esp;许向暖在桌下玩手机玩得正专注,被许巍提醒后才意识到有人进来,她将手机扣在桌上,忙不迭喊人:“……琴姨好,贺叔叔好。”
&esp;&esp;柳琴跟贺云天眉开眼笑地回复:“好好好,都好。”
&esp;&esp;接着,拉过祝池给人介绍:“这是光明和宁想的儿子,祝池,马上也上高二。他爸妈生意忙没空照顾,现在暂时住我们家,明天也去一中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