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现在都是这种帖子,应该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澜,你知道是谁吗?”沈阔问。
贺辰风正在啃苹果,回答的漫不经心。“不知道。”
“那当年到底是怎麽回事。”沈阔又问。“你到底有什麽苦衷?”
贺辰风又啃了口苹果,嘎吱嘎吱嚼着。“缺钱啊,还能有什麽苦衷。”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呢,生下来就腰缠万贯,普通人买房子,买车子都要钱,钱很难赚的。”
“那你的房和车呢?”
“那不被罚了吗?”贺辰风说。
“你少胡扯。”沈阔无情拆穿。“你当年根本没交处罚金。”
贺辰风:…
确实,非法赛车涉及金钱交易,情节比较严重,贺辰风因为不交处罚金被判八个月,是老孟到处求人找关系帮忙疏通,後来才没有去蹲大牢。
贺辰风开始装傻充愣,把手上啃了半截的苹果递过来。“吃不吃苹果,很甜的。”
沈阔推开他的手,目光愤怒的瞪着他。“到底是为什麽,为什麽你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贺辰风眉头不自觉地紧了紧,但仍然在顾左右而言他。“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煮碗面?”
说实话,沈阔有点失望了,他每天都在为这件事劳心伤神,尽可能的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在贺辰风这里,他却似乎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
贺辰风见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放下手里的半块苹果靠过来,先是揉了把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的脸,最後凑上来,要亲他的嘴。
在唇齿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沈阔别开脸,用力的推开了他。
贺辰风陡然一愣。
似是没想到,沈阔会拒绝他。
沈阔的这一推,威力巨大,虽说导致他长久以来的努力功亏一篑倒是还不至于,但贺辰风没有再尝试哄他,也没有再主动跟他说话。
沈阔想不通,觉得自己很委屈,这次他不想再轻易妥协,早上起床洗漱後就直接出门,晚上训练到快十一点才结束,到家後洗洗就睡,饭都不吃。
冷战很熬人,对十八岁的小夥子来说更是,沈阔气不顺,在车队天天找茬儿发脾气,当然,他找茬儿的对象也固定,不是老孟,就是俞炻。
知道孩子最近心情不好,老孟懒得搭理他,只要不耽误正常训练都随便他吵吵,俞炻倒还好,能横得过他,就偶尔愿意陪他吵两句发泄发泄。
二月匆匆过半,北方还是很冷,白天北风刮了一天,傍晚开始下起了小雪。
临近下班的时间,谢知瑾来了车队。
话说,後来谢知瑾跟谢太太达成了协议,俞炻可以继续做车手,但他的训练和比赛谢知瑾都不能再亲自到现场参与。
沈阔如是纳闷,车子开车谢知瑾跟前,招呼都不打直接问。“你来干什麽?”
谢知瑾也不挑他的理,笑着回答。“来接我男朋友去过节啊。”
话音刚落,俞炻那边就笑了。
俞炻平时就一个表情贯穿一整天,这会儿笑的跟脸上长了朵花似的。
沈阔看了眼训练场大屏幕上的日期,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
回头见俞炻正往这边走,似乎还要开口说话,沈阔直接松开刹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才不要看他们秀恩爱。
这天沈阔没有刻意加班,六点不到就开车离开车队,去了临近的一家商场。
冷战归冷战,又不分手,过节的仪式感和礼物还是要有的,他要给贺辰风选个礼物。
沈阔没有送礼物的经验,打电话问了林暮菀,然後再林暮菀给出的诸多建议里选了个自己觉得最合适的,在奢品店为贺辰风选了块表。
回到地下车库,沈阔出电梯一擡头,发现自己车子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远远的看上去,那男人身型高挑,气质柔和,很熟悉,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在哪里见过。
走近看清脸之後,沈阔脚步直接一顿。“林亦忱?”
林亦忱不意外他认出自己,笑着向他伸出手。“你好,沈阔。”
如果说贺辰风当年是追风车队的天才车手,那麽林亦忱就是追风车队的天才领航员,追风车队从成立到辉煌,取得的所有成绩,都有林亦忱的一份。
沈阔看贺辰风比赛的同时,都会看到林亦忱的身影,但沈阔不喜欢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情绪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就是不喜欢。
沈阔在别人面前从来不委屈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不会给面子,他没有跟林亦忱握手。“找我有事?”
林亦忱看了眼他提着的礼物袋,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说。“聊聊?”
沈阔没兴趣跟他聊,丢了句“没空”绕过他直奔自己的车。
然後。
他听见身後传来一句。
“如果是聊辰风当年非法赛车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