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他爹果然还是疼他的,不然不会这么为他着想。
“行,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楚宴在临出前突奇想,特意大张旗鼓的请了福州府的老神医上岛,给他医治旧伤。
福州府的这位老神医也是真神医。老人家一出手,一颗小小药丸就能让人诊出一身的毛病,轻重程度还可以随药量调节,简直堪称神迹。
楚宴以前身上是真有暗伤的,但有池七这个木系异能者在,他这些年也是真的壮的跟头牛一样,一身暗伤早就不药而愈了。
但这世上的一些病吧,它想治好确实是不容易,可这人好好的想装病,那是真不难的。
楚瑜也是直到这天才明白过来,他又被他爹给骗了。不过骗都骗了,愿赌服输,谁叫他技不如人,信了他爹的邪呢?!
楚瑜打落牙齿合血吞,念在他爹也确实疼他,为了他的婚事还要上京与皇帝周旋的份上,他认了。
一家三口遵照“医嘱”又等了五日,等到了老大夫交代的轮椅做好,这才带着老神医以及一众丫环侍卫,坐上船浩浩荡荡的启程进京了。
从夷洲岛到云城日夜不停,五六日即可到达,到时候再转陆路走上半月,也就能到洛阳了。
楚瑜易容成了楚宴的贴身侍卫,就负责给楚宴推轮椅和打理他的日常所需。
不过楚瑜更热衷于给池七端茶倒水,气的楚宴把他派去刷尿桶。
池七懒得管他们父子俩斗法,在船舱里待不住,就跑去甲板上吹风。吹着吹着就跟同样在船舱里待不住的老神医熟稔了起来,然后就迷上了老神医鼓捣的草药。
到云城的前一天,池七用草药鼓捣出了一锅染白剂,叫上楚瑜,合力把楚宴的头给染成了白色。
黑疤脸的楚宴,看着最多是凶悍了点,气势逼人了点。可白疤脸的楚宴,配上他那没一点皱纹的脸皮,看着倒有那么点鹤童颜的意思了。
池七一看当即就不干了,“你这样不行,我去找老神医看看有没有长皱皱的药。”
楚瑜等他娘一走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他爹还一脸的茫然,忙去拿了他娘的西洋镜来给他看。
楚宴从不知道自己把头染白了之后,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感觉就跟换了个头似的,看着竟然也有几分俊逸的感觉了。
他想到池七刚刚的反应,和楚瑜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半个月后,乾帝在宫中见到的是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白苍苍,还有一脸皱纹的楚宴。
看着本该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楚宴,现在老的跟他爹似的,乾帝心里可唏嘘了。
楚宴一看乾帝的样子,也幸庆自己做了伪装,不然乾帝明明没比他大几岁,却老的跟他爹似的,万一因此嫉妒他要给他使绊子,岂不是又徒增烦恼?
要说不说,乾帝堂堂帝王有事总喜欢跟楚宴说呢。
这对久未见面的君臣,见面后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还都为对方的苍老唏嘘不已,只不过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正好相反罢了。
“不过数年未见,玄战怎的成了如此模样?”乾帝摆出关心痛心状,说着场面话。
楚宴也就从善如流,低头拱手道,“臣少年领兵,多年军旅生涯,受过多少伤,臣自己都不清楚。如今年纪到了,过往受过的暗伤皆都复出来,也就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