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公子24
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韦练执意不放弃那具尸体。起初她打算自己把死去的“狐狸”背下山,但在李猊的眼神威吓之下她勉强同意由他背着那孩子的尸体下山,而她紧随其後以防不测。在耳中塞了东西之後,果然之前的烦躁心虚褪去,心迹清明。但韦练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关于方才他为何会想到是河中怪物的声音,又为何会知道塞上耳朵就可以让幻觉消除。“你在想方才的事,对麽?”李猊回头。“其实,我也是猜的。昨夜你们打斗时我尚未醒转,但能听见河中声音。自从水底有声音响起之後,你们二人的打斗便愈演愈烈。河底那声巨响也应当是来自那东西。若力气能将木船斩断…此地还是不可久留。”“你呢,你为何没受影响。”韦练立即接话。李猊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那时我喝了茱萸酒,原本就糊涂。”韦练不说话了。她还没想好下山之後要怎麽面对李猊,现在虽则是二人独处,但毕竟有案件在身。但空下来之後呢?谁能保证她不会再次犯傻,做出之前那等事。薄荷叶的清香再度飘来,韦练脚步被树枝绊倒丶趔趄一下,李猊借过肩膀,她飞速碰到又马上放开。而在韦练看不见的地方,李猊的眼睛里深潭微澜。山行水转,他们却发现又回到原地,而天色渐黑。“鬼打墙。”韦练蹙眉:“这该死的折柳村,究竟怎麽回事。”李猊走到那棵大树旁边,把尸体放下,在原地打坐。“存粮不多,先休息片刻再赶路。”“那康六怎麽办!”她急得原地打转。“韦练。”他擡眼,语气很有耐心。“愈是此刻,愈急不得。”她与他又你死我活地对视一番,最终韦练低头哼了一声,盘腿坐在他对面。此时日头已经西移,照到河对岸,半山腰上有东西晶莹闪烁。韦练眼力好,立即瞧见就指给李猊看。男人只瞧了一眼,目光便定住。片刻後,他喃喃。“原来如此。”“什麽?”“是矿山。”他转过脸对韦练:“这座山上有磁石矿。想必是矿身在河谷深处,开凿时间久远丶被水淹没,便成地下河道丶直通长安。长安北有温泉活水,又遇如此…
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韦练执意不放弃那具尸体。起初她打算自己把死去的“狐狸”背下山,但在李猊的眼神威吓之下她勉强同意由他背着那孩子的尸体下山,而她紧随其後以防不测。
在耳中塞了东西之後,果然之前的烦躁心虚褪去,心迹清明。但韦练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关于方才他为何会想到是河中怪物的声音,又为何会知道塞上耳朵就可以让幻觉消除。
“你在想方才的事,对麽?”
李猊回头。
“其实,我也是猜的。昨夜你们打斗时我尚未醒转,但能听见河中声音。自从水底有声音响起之後,你们二人的打斗便愈演愈烈。河底那声巨响也应当是来自那东西。若力气能将木船斩断…此地还是不可久留。”
“你呢,你为何没受影响。”
韦练立即接话。
李猊深深看了她一眼。
“因为那时我喝了茱萸酒,原本就糊涂。”
韦练不说话了。
她还没想好下山之後要怎麽面对李猊,现在虽则是二人独处,但毕竟有案件在身。但空下来之後呢?谁能保证她不会再次犯傻,做出之前那等事。
薄荷叶的清香再度飘来,韦练脚步被树枝绊倒丶趔趄一下,李猊借过肩膀,她飞速碰到又马上放开。而在韦练看不见的地方,李猊的眼睛里深潭微澜。
山行水转,他们却发现又回到原地,而天色渐黑。
“鬼打墙。”韦练蹙眉:“这该死的折柳村,究竟怎麽回事。”
李猊走到那棵大树旁边,把尸体放下,在原地打坐。
“存粮不多,先休息片刻再赶路。”
“那康六怎麽办!”她急得原地打转。
“韦练。”他擡眼,语气很有耐心。“愈是此刻,愈急不得。”
她与他又你死我活地对视一番,最终韦练低头哼了一声,盘腿坐在他对面。此时日头已经西移,照到河对岸,半山腰上有东西晶莹闪烁。
韦练眼力好,立即瞧见就指给李猊看。男人只瞧了一眼,目光便定住。片刻後,他喃喃。
“原来如此。”
“什麽?”
“是矿山。”
他转过脸对韦练:
“这座山上有磁石矿。想必是矿身在河谷深处,开凿时间久远丶被水淹没,便成地下河道丶直通长安。长安北有温泉活水,又遇如此巨量磁石矿堆积,易扰人神识,甚至将寻常鱼类变为怪物。”
韦练惊讶。
“你怎麽晓得这些。”
李猊颔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
“从前随神策军在剑南时,见过叛乱的益州军。沿山以磁矿为阵,兵士路过者皆心绪不宁丶刀兵乱舞,死伤无数。”
韦练啊了一声,又擡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