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咳嗽着:“嗯。。。。。。这些天,咳得越发严重了,小兄弟离我远些,怕染了病气给你。”
侍卫拍拍自己胸脯:“夫子别担心,小的身体好的嘞。”
李生笑笑,出了门後眼中的笑落了下来,佝偻着身子,移开帕子时,上面竟真的有血雾。
扇子挂在书生腰间,摇晃着李生为数不多的良心。
。。。。。。姑且算作良心吧。
*
烛三处理完漠北那边烛二那个废物惹出来的乱子之後,回到江南已经是九月了。她寻到墨愉,汇报漠北那边的事情,她嘴上说着漠北的情况,眼睛一刻不落地落在墨愉身上。
期间偶尔夹杂着一句:“师父,你怎麽瘦了”丶“师父,我做的好吗”丶“师父,你都不对我笑了”,烛三今日换上了婢女的衣裳,墨愉看着:“你等会要去找夫人?”
烛三摸了摸脸:“嗯嗯,等会捯饬一下脸就去,公子那边师父去交代吧,他也不是很喜欢见到我,烛二真是个废物,这些年如果不是烛一给他扛着,不知道能做成什麽事情,连漠北那边那麽小的事情都处理不了。”
“宇文拂如何了?”墨愉问着。
烛三语气依旧慵懒,眼睛直直地看着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她师父的腰可真。。。。。。
“烛三。”墨愉冷道。
烛三忙笑着说:“被关在地牢里,应该在等他爹露马脚,但宇文舒也是一个老匹夫,听见风声後就按兵不动,就连我都没有查到多少事情。”
墨愉沉默一会,看向烛三:“你之前同我说夫人很喜欢你。”
烛三点头:“我也很喜欢夫人。”
墨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烛三的人,他凝声问:“你确定你没露馅?”
烛三遮住自己的脸,变了嗓音笑着问墨愉:“这样师父认得出我吗?”
墨愉转身就走了。
烛三吐吐舌头,怎麽一点都不让她逗。
她也没追上去骚|扰,蹲下身开始对着铜盆中的水面画自己的脸,等全部画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後,烛三准备起身去寻辞盈。
天色已近黄昏,烛三敲了门没有听见辞盈的回应。
她翻身进了院子,在树上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辞盈。她想起墨愉同她说前两日辞盈生了病,悄无声息到了辞盈身边,拿起一旁的衣裳为辞盈披上。
她趴在辞盈对面睡了一会,伸出手为辞盈探了探脉搏,见没什麽事才放下心。
烛三看向不远处的烛火,她的手很轻地动了一下,一根飞针出去,灯火陡然落下,书房内暗了下来。
烛三轻声道了一声“辞盈,好眠”之後,转身走了。
只是回身的时候,烛三很轻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少女。
一阵风散去,很久之後,辞盈的手颤抖地捏住了衣袖,少女缓慢地睁开眼,双手抱住膝盖,身上烛三为她披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下去,层层叠叠像蛇褪下的皮。
辞盈看着地上的衣裳,眼眸很轻地眨了眨。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她告诉自己,以後切不可再轻信他人。
吃得教训够了,以後就不要再犯了。
如若这一次朱光没有路出马脚,她雇佣朱光同她一起上路,她还没有跑谢怀瑾就该知晓她的计划了。
世界上哪有那麽正正好好的人。
辞盈对自己说。
脑中却还是想到朱光牵着她走过江南大街小巷的画面,朱光一招制服小偷骄傲地对她昂了昂头,朱光赶走了骚|扰街上姑娘的坏人,朱光笑着教她如何快速地转动刀刃。
辞盈叹口气。
她不生朱光的气。
朱光只是听了一些不好的人的吩咐,虽然监视了她,但做的全是保护她的事情。
辞盈喜欢朱光这麽好的人,哪怕以後她们不能一起同行了。辞盈有些遗憾,却也隐约地意识到,或许这也是一个突破点。
朱光身手这麽好,比起从前的烛一烛二也不差,那在暗卫里朱光地位一定也不低,朱光在她身边时,暗处的人可能就不在了。
一个计划缓慢浮现在辞盈脑海里。
跑。
她要跑。
【作者有话说】
我很久以前就说了谢狗是bt的(叠甲)
他破防起来会更bt(戳手手)
[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