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朵还在发来一条条信息:“怎麽不说话了?生气了?恼羞成怒?”
甚至倒打一耙:“哦我知道了,你输不起!”
程柯气笑,提醒她:“是你输了。”
这女人嘴硬地回:“那可不一定,你敢说你没想过上我的床?没想把我这样那样?打赌的时候又没说非要实际的,想想也算!”
程柯:?
巴朵还来劲了:“你没否认!看来是真想了啊~脑子里是不是都被黄色废料填满了?”
她的调笑让程柯很是无语,又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在意都是个笑话。
她就是这样,永远没正形,他根本无法辨别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好像她天生就是派来跟他作对的。
程柯换上鞋子,想拿着手机去她面前,让她亲口把这些话念出来,看她知不知道害臊。
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何况她可能还真不觉得害臊,说不定真会在走廊里大声朗读。
踌躇间,一直没得到他回复的巴朵说自己收拾完行李要睡觉了。
她似乎是很认真地跟他告别:“这几天跟你一起旅行其实还挺开心的,你放心,回去以後不会纠缠你的~我明天一早的飞机,提前跟你说声再见啦!”
是他先说的,回去以後别见面。
可她叽里咕噜打了这麽一长串文字,却远不如之前的那一个“哦”字顺眼。
程柯深吸一口气,脱了一半的皮鞋又穿回去。
很快,在卫生间里清洗面膜的巴朵就听见房间门响。
她问了声“谁啊”,没人应答。
这深更半夜的,不会是哪个人面兽心的男的要来潜规则她吧?
巴朵没挪地,一面拿着棉柔巾擦脸,一边面无表情地用可爱语气打字:“哥哥!有人敲我房门!好吓人!”
这次程柯回很快。
他说:“开门。”
又说:“当面跟我说再见。”
巴朵心跳乱了一拍。
她把纸巾揉成团扔到垃圾桶,终于迈步走向门口,先在猫眼里确认了一下外面的人是程柯,才打开房门。
程柯穿得很规整,像是刚从公司下班回来似的。
他径直走进了巴朵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巴朵只穿了条吊带睡裙,莫名从气势上有些落了下风。
她抱着手臂,擡眼睨他:“程老板,大半夜进异性的房间,不合适吧?”
程柯并不理会她的嘲讽,只是说:“说吧。”
巴朵有些懵,说什麽?
想起他刚才发的消息,反应过来。
她突然觉得想笑,看,程柯这人挑起她的兴趣了,怎麽会有这麽可爱的老男人啊?
巴朵放下手臂,右手伸出去,做出跟人握手的姿势:“虽然我这人说话没溜儿,但程总都明示了不想再和我见面,那告别的词说‘再见’就不合适啦。”
程柯皱眉,低头,看她那架在半空孤零零的手。
巴朵说:“程总,咱们後会无期吧。”
程柯心里极其不舒服了一下。
但他擡手跟巴朵碰了下,没握拢,一触即离。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