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指着她脚下的方向,提醒她:“糖葫芦,带回去吃。”
他上飞机前才去她喜欢的那家店里打包了各式冰糖葫芦,在飞机上一直低温保存着,下了飞机又直奔她家送来。
巴朵看到了楼道边一个厚保温袋,他刚才应该就是站在这里等着她。
应该一脚把什麽糖葫芦踹飞的。
她傲娇地想着,要讽刺他几句,却见他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巴朵冷哼一声,提着那袋子糖葫芦,拿回家跟许妍分享。
她以为程柯很快会再来楼下蹲她,可一连几天都没他的消息,甚至陌生号码的信息也没了。
巴朵有点纳闷,这是几个意思,烦了,不追了?
还是真信了那天那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以为她已经恢复单身社交,打算找新男朋友了?
巴朵有点慌,她只是想吓吓程柯,没想把人气跑啊。
晚饭的时候也有点走神,许妍说了好几句,她才听清,说的是那个姓杜的休学了。
“导员说他是打篮球的时候滑倒了,摔掉了门牙又摔断了手,但我觉得打个球好像不至于摔成那样,他骨头得多脆啊,多半是被人给打了又不敢声张。哼,活该,跟个鸭似的到处骚扰女生。”
巴朵听到了,心里一动。
可还是没直接给程柯发消息,怕万一不是他干的,被他笑话。
第二天去公司跟选品对接,看到糖葫芦的産品手卡时,不由想起来程柯从北城带过来的那一大袋子,足足有十根,她放在保鲜里,跟许妍一起吃了好几天才吃完。
心口像是裹着冰糖的山楂球一样,酸酸甜甜的。
巴朵终于忍不住,解除了程柯的黑名单,给他打电话质问:“你在哪儿啊?”
程柯:“在忙。”
好敷衍的两个字。
巴朵的热切被兜头的凉水浇灭,“哦,那你忙吧。”
程柯:“确实在忙,不好走开,我让司机接你过来。”
巴朵:“……行吧。”
程柯在高尔夫球场跟人应酬,巴朵被司机送去的时候,他们正事已经谈得差不多,只等打完这一场就结束。
巴朵的衣着不合适上场,她就坐在旁边等着,看程柯姿态很优雅地打球。
球进洞,人聚到一起。
程柯跟对方介绍:“巴朵,我未婚妻。”
又拍拍巴朵的手让她叫人,“这是贺总。”
巴朵笑着跟人打了招呼,挽着程柯的胳膊在他大臂内侧狠狠一拧。
程柯面不改色地跟贺总告别,揽着巴朵坐上摆渡车,回自己的车上。
他跟司机说了地址,就把挡板升上去,方便跟巴朵对话。
程柯:“忽然找我,是有什麽事?”
巴朵抿着嘴,不说话。
程柯就知道,没什麽急事。
他手肘撑在窗框上,托着额头,看窗外飞驰的山林。
巴朵看了眼他身上为打球而穿的POLO衫,撇嘴:“你穿得真是越来越老气了。”
程柯:……
不说话也要被攻击吗?
程柯无语地笑了,“特意跑过来,就为了骂我?”
巴朵:“不然呢,来表扬你把人家手给打骨折了吗?”
程柯盯着巴朵,摇了摇头:“别乱说哦,我遵纪守法好公民,从来不打架。”
巴朵也盯着他:“好吧,那就是那混蛋遭报应了。”
程柯:“可能吧。”
巴朵感觉程柯过于淡定了,好像他们之前分手或是冷战又或是纠缠,都没发生过。他对她的态度也很微妙,还是温柔的,但又有点淡。
想到他跟别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时说是“未婚妻”,又看看他中指上戴上去就没摘下来的婚戒。
她嘴巴撅得更高,感觉宠妻似乎只是他的一个标签,用在商业场合上立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