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是对的,她在电脑上搜寒城拍卖会的时间,“你说上周几?”
黎母:“周四。”
与此同时,浏览页面跳出了拍卖会的时间。
3月21日,周四。
黎婳肯定地说道:“不是他,那天他在参加拍卖会。”
黎母不以为然,“婳婳,我是不满意他,但你们结婚後,我说你什麽了吗?如果不是他抢了标,我会和你说这些?江予白到底是江家的人,他接近你就是别有企图。”
黎婳十分信任自己的丈夫,语气笃定地回应,“他不是你想得那种人,我认识他四年了,不是四天。”
黎母气笑了,“我养了你二十多年,都不知道你会和一个男人私奔,四年算什麽?你真以为自己能看透他?江家人都不是善类。”
……
打了这麽一出糟心电话後,黎婳心烦意乱地坐在那,再无心修改设计。
直至听见外头传来声音,她走到窗边眺望。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院子,副驾驶座的门打开,走出了一位穿着职业套装与高跟鞋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头短发,那是江予白的秘书姜媛。
她打着伞走到後排,将伞面往前一倾,恭敬地拉开车门。
江予白从车内下来,走进伞底。
姜媛与他保持一步之远,亦步亦趋地替他打伞,细密的雨珠在伞面勾出一朵朵水花,伞下的人身穿笔直的西装,从容不迫地踩过浅浅的水洼,丝毫不见狼狈。
黎婳走到一楼时,瞧见江予白将悬挂在鞋柜上的毛巾递给了姜媛擦衣袖上的雨水。
两人低声交流着,江予白的神情温温和和,一点老板的架子也没有。
待到姜媛走出门,黎婳这才收拾下自己的发型,如往常一样上前亲了他一口,“老公你回来了。”
江予白一见到她便笑了,“嗯。”
他的眼型十分完美,轮廓细长,眼珠藏内而不露,不笑时,英气又迷人,笑起时,眼尾微翘,墨色的眸子就像是晕开的温柔旋涡,能把人溺死。
黎婳见过许多英俊的男人,有些人光有一副好皮囊,看久了也会腻味,江予白不仅有极好的样貌,更有出衆的骨相,最关键的是他每一处都长在黎婳审美的极致上,就连他的气质,都是她所爱的。
在看见他笑的一瞬间,黎婳心里的郁气仿佛被吹散了,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饿了吧?先吃饭。”
陈姨早就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就等着主人上桌。
江予白微微颔首,“辛苦。”
他从不会对身份比他低的人颐指气使,总是把客套话挂在嘴边。
如果只是对她一人好,那可能是僞装,可如果他对所有人都这麽好,那怎麽可能是骗人的呢?
黎婳见过不少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男人,也算是练出了几分看男人的本领,所以她知道这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温柔,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
江予白目光落在黎婳的手上,“戒指摘了?”
黎婳:“放工作室了。”
提及话题,她借机试探道:“你怎麽突然去拍卖会?”
江予白:“陪客户。”
黎婳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哦。”
江予白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心不在焉,“在想什麽。”
“没。”黎婳不想把未求证的事情说给他听,随手给他碗里夹了菜,“你上班辛苦,多吃点。”
江予白没有追问,也将她喜欢的菜夹入她碗里,并关切地问道:“有灵感了吗?”
黎婳:“嗯,在改设计,改好给你看。”
江予白笑笑,“好。”
二人在饭桌上聊起轻松的话题,不再提起刚刚的心不在焉。
黎婳觉得以江予白的心细,必然猜到自己有事瞒他,只是尊重她不愿意说的想法罢了。
他这人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有风度,从来不会愚蠢地追问令人难堪的事,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总是温柔的,宽容的,就好像在告诉她,不管她做什麽,他都会迁就。
可他越是对自己这般好,这越让黎婳心里不是滋味。
她旧shígG独伽的烦躁,源于潜意识里的怀疑,这是对他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