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我?”
黎婳笑了笑,将纸撕下给他,“送你了。”
江予白笑着接过,“荣幸,来吃吧。”
黎婳洗洗手上桌。
他还真捣腾出一桌家常菜。
玉米排骨汤丶爆炒鱿鱼丶蚝油生菜。
二人愉快地吃完,江予白回到书房,将口袋里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画拿出来,小心地展开欣赏了一会。
他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再次与江家的眼线打了电话,“她有和姚瑶单独相处过吗?”
“有的,不过没说两句话,就有人把酒泼到黎小姐身上。”
江予白面色一沉,“谁干的?”
“是佣人,有没人指使就不知道了,黎小姐没什麽反应,倒是姚瑶很生气。”
江予白抿着唇,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对方听糊涂了,怎麽黎婳来江家不是老板安排的吗?不问黎婳来问他?好在他关注了下黎婳的情况,不然这会儿被问起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黎小姐来的时候,好像不知道是姚瑶的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期间不少人奚落她,但她没提早离开,後来快结束的时候,她送来了一件一百来万的钻石胸针……”
江予白一语不发地听着,最後面无表情地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他坐在那,望着桌上的画,点开手机通讯录里江予深的名字,却在要拨出时又犹豫了。
他捏着手机,捏到指甲发白,捏到浑身肌肉绷紧,捏到整张脸开始抽搐,他陡然皱紧眉头,将那干扰他思考的画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好不容易将一切扳回正轨,不能再失控了。
***
江予白的公司还在走关闭流程,他的调令也迟迟没下文,黎婳问过他几次,他都说还没结果。
她也试探地问过他有没可能还留在A市,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他也不算撒谎吧。
在真正消息出来之前,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外派。
时间捱到四月中旬,一则新闻轰动商圈。
《恒远集团董事长徐志平接受纪律审查与监察调查》
连黎婳这种不关注商圈的人,也从朋友圈知道了情况。
闺蜜群又爆了一些料。
几张知情人士爆料的截图,以及一份举报信的文本。
黎婳点开看了眼,举报人自称与徐志平保持不正常关系长达八年,并一一列举了这八年内,他所犯下的罪名,篇幅长得和一篇论文似的,逻辑严密,有诸多细节并附上证据增加了真实性。
黎婳大为震惊。
徐家是黎家最大的客户,而他们家才刚拿下这十几亿的标,对方就出了这种丑闻,这标是不是没了,更糟糕的是他们与徐家交情匪浅,这件事会连累到他们吗?
黎婳立马给黎晋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都这把年纪的人还学别人养情-妇,什麽傻逼玩意儿。”
“被情妇拍了艳照勒索,价钱没谈拢,人就把他向上举报了。”
黎婳听到傻逼两个字,怔了下,这麽粗鄙的话都骂出口,可见她哥是气疯了。
黎婳:“会不会有人故意搞他?”
黎晋:“那也是他作死,自己干净点,能被人搞?”
黎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黎晋气得不是这人多傻逼,而是这傻逼的确坑了黎家,“早不爆晚不爆,偏偏挑这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黎家刚拿下这十几亿的标,结果徐志平人一被抓,这笔生意还能不能做成都是未知数。
损失最惨可不就成了黎家?
白白丢了一个大单。
黎婳问道:“那会连累到我们吗?”
黎晋:“这你放心,家里生意干净得很,经得起查,这次也就亏了些钱,没什麽损失。”
没有名誉损失自然是好的,但黎婳也不傻,亏点钱能把黎晋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