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回到家时,陈姨不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今早送来的时尚杂志被管家放在茶几上。
一切还是她今早出门时的模样。
此时却已物是人非。
黎婳没那时间坐在沙发上感慨或者悲伤,她必须赶在江予白回来之前收拾好行李。
她先到三楼工作室收拾了一番,而後到卧室拿上重要证件,再挑捡了些日用品与衣服。
临走前,她把对戒从无名指脱下,与钥匙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头也不回地拖着拉杆箱下楼。
没想到走到门口,传来了指纹识别成功的声音。
她的脚步立马停下,以为是陈姨来做晚饭了,但心想不对。
只有她与江予白才有指纹识别,陈姨都是钥匙开锁进门的。
眼见门逐渐被推开,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就这麽与江予白……
不期而遇。
四目相对。
江予白疲惫的脸上顿露出一丝诧异,原本黯然的眼神瞬间一亮。
而他的声音甚至快过思考,已经不由自主地叫唤了她。
“婳婳……”
平静之下,是难掩的激动。
他明亮的目光却深深刺痛了黎婳,她冷冷地说道:“让开。”
江予白关心道:“你爸怎麽样了?”
他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却让黎婳觉得恶心。
他对自己的恶行一无所知,竟然有脸问她爸怎麽样。
黎婳眉眼覆上冰雪,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和你什麽关系?”
她说着,扭头走人,奈何他高大的背影堵在门口,让她出不旧shígG独伽去,如果硬挤势必要与他发生肢体接触。
江予白温声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黎婳打断他,“够了,江予白!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让开!”
滚轮在拖曳中发出响声,让江予白如梦惊醒,他伸手按在她行李箱的拉杆上,“你要去哪?”
黎婳:“去哪都和你没关系!”
江予白一脸斯文,按住她的拉杆的力气却奇大无比,让黎婳完全无法动弹,他的声音亦如他的表情一样温和,“你别走。”
黎婳双手去掰他的手,“你放开!放开!”
几次争抢失败,她索性不要了。
反正也就一些她当初从桐城带来的东西。
黎婳直接挤出门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江予白没有防备,被她撞开了一步。
眼见人就要走出这个院子,江予白立马放开行李箱,迈了两步追上她,二话不说便将黎婳打横抱了起来。
“江予白你放开我!”
可是任由黎婳如何打他抓他挠他咬他,甚至把他眼镜打落,他都毫无反应,就这麽将她抱进了客厅,往沙发一放。
他甚至担心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敢用力丢她。
“婳婳,你听我说好不好?”
他的脸上依然是那样的平静,不见丝毫暴戾,就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黎婳用力打他,他便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她去踢他,就被他用腿压着,将她整个人困在沙发上。
他望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与从前别无二致,仿佛在说不管她做了什麽,他都会原谅她,都会包容她,就连叫她的语气,亦如最亲密的呢喃。
黎婳的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男女力气悬殊太大,她根本挣脱不过他,在他这样深情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心疼得死去活来,拼了命地要挣脱他的束缚,“江予白,你要还有点良知,就放我走。”
“这个时候放你走,才是害你,你好好想想,你和我闹分了是对你好,还是对我好?”
江予白的语气是温柔的,可是清冷的声音与强势的动作无一不是透着他的冷血与掌控。
黎婳的胸腔狠狠一颤。
江予白眸光深邃,波澜不惊,耐着性子与她解释。
“你只要还和我在一起,以後我就是你们黎家的保护伞,那些想要落井下石的对手也会忌惮三分,而且我们没签过任何婚前协议,等我成为江桥集团的掌权人,而你就是江桥集团的女主人,婳婳,你听明白了吗?只要你还和我在一起,你不仅不会失去所有,还会过得比以前更好。”
然而,黎婳却没有半分被他精明的算计所打动,只有被他的理智,他的冷漠所打败,他到现在连一丝一毫愧疚都没有,还能振振有词说出这些话来。
以前她怎麽就没看透这薄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