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老子不会放过你的,我先去弄死那个龟儿子,再来收拾你。”男人喘着粗气,踉跄着要想外面走,谁料下一秒,地上咳嗽的女人,一下子爬起来。
周晚风看到的就是陈琴一头撞过去,她刚要伸手拦。
就听到噗的一声。
短促冲击声,是金属和□□碰撞的声响。
陈琴颤颤巍巍往后倒步,额前零碎的丝下面是惊慌失措的眼,手指颤动着,一直往后躲。直到靠在橱柜上,勉强撑着的身体像是一下抽掉所有力气,疲软着倒在地上,神情惊恐无比,瞪着大眼睛,像一条上了岸张着嘴巴等死的鱼。
滴滴哒哒,血水落到地上。
男人低头看到胸口没入的半截刀子,似乎不敢置信,下一秒暴怒,额角青筋鼓起,猩红的眼睛能看到血丝一点点灌入瞳孔。
瞬间狂风骤雨。
男人疯的野兽一样扑上。
拳打脚踢。
陈琴抱着头瑟瑟抖,根本没有反抗。
周晚风介入拉扯,挡在陈琴跟前才看清楚男人胸口的刀子,前胸一片血红,顺着衣服落在地上。
“你敢捅我,贱女人你给我去死,去死,呼呼…呼呼,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弄死你,弄死那个王八蛋…”
“妈,起来啊,赶紧起来,你真想死在这吗?”
已经疯了,周晚风拼了力气护着,挡着,摁住男人的手臂。
陈琴哆哆嗦嗦的从后面起身,看到地上的血,又看到面目狰狞仿佛要吃她的男人,吓得又一下子瘫倒在地。
捅刀子那一刻力气全没了,只剩下慌乱。
直到男人摸到铁锅一下子扣下来。
陈琴尖叫着护着头,爬到另一边去,急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我…我去…我去叫…叫人…等…等我。”说完,踉跄的往外跑,哒哒楼梯声直到消失听不见。
“贱女人,你去哪你给我回来,咳咳咳我弄死你…”
周晚风死死拽住男人,随着地上血越来越多,男人粗喘的厉害,却依然固执的要去追上去。
眼看人跑了,爆出来,直接一脚踹在周晚风胸口。
周晚风人往后撞在橱柜上,闷哼一声,疼的皱眉,眯起的眼睛看着男人使劲之后,脚步虚软的往后踉跄两步,弓着腰手捂着胸口,疼的五官拧巴在一起,眼睛眯着粗喘着气,手摸刀把手,来不及迈步,湿滑的血迹让人咣一声倒地。
地板震动,人直直倒跟前,几滴血溅出来。
周晚风靠着橱柜,她能看到男人手指在地板上抓挠,呜呜的呼吸声像是嘴巴里噎了棉花,
常年生活在一起,周晚风很清楚男人恶性,他说弄死你,老子要杀了你这个贱货,剁了你。
周晚风起身,把男人翻过来,也看清楚男人嘴脸,同时也看到对方眼里闪着最恶毒的凶光……
手伸出去,捂住沾满血的刀柄,眼神冷着。
扑哧,刀子毫不犹豫拔出,带出的血溅在校服上,脸上,手上,还是温的。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血从咕咕往外冒,整间厨房都是血水味…挣扎着,如同陷在泥沼里,恐惧在眼睛里满满聚集,呃呃不出声喉咙,寒冷让男人胆怯了,害怕了。
生物课,周晚风学的最好,下刀位置,出血量,男人活不了了。
周晚风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她妈陈琴回来,又一夜过去,厨房血迹早已凝固,污秽的颜色就像下水道里溢出来的。
打11o报警之前,周晚风先给大姨家打了电话。
她妈没去那。
老破小出人命了,七栋楼三单元四楼,小的把老的给捅了,人给逮起来了。
“还是三十三的学生,这下前途全毁了,没点指望了。”
“那孩子身上有股戾气,眼神又冷,斜眼看人的时候我都打怵,我给你讲这都早晚的事,命里注定的。”
“孩子妈呢?出事的时候去哪了?”
“吓跑了,找不着了,男的要掐死她,砍了她,吓得跑走了,留下小的在家,这不出事了。”
“我家还有警察上门问话呢,我实话实说,老天作证我可没一句瞎话,小的狠起来六亲不认的,老的起疯真敢弄死个把人。”
大姨陈慧,眼睛哭的通红,来拘留所给送衣服,案子还在审。
“晚风啊……”陈慧就是哭。
“大姨,我妈在你那吗?”陈慧捂着嘴哭,直到会面时间要结束了,这才抬起头看向穿着橘黄色监禁服的外甥女。
“晚风啊,警察从刀把上提出你的指纹了,你……”
“我妈是不是躲起来了?”
“你今年才刚十六岁……”
“让我妈过来。”
“大姨会出钱给你找律师帮你辩护的,你爸就是个人渣,死了活该,没人怨你的,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
“……”周晚风抬起眼,眉眼很冷,陈慧对上一眼立马移开视线,“晚风,大姨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你…”
“我未成年,我捅的判刑少,她捅的,十年往上?无期徒刑?或死刑是吗?是这意思吗?”周晚风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张嘴说道:“大姨,你让她过来和我说,我要见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