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难得认真你不需要一个‘也许’(二更……
馀知洱在医院陪了小春凤大半天,晚上才回到公寓。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正半蹲在客厅里喂猫的裴度川——那件事之後,与明显疏落了自己的石宽恰恰相反,裴度川现在每天都会到他的公寓来。对于还明显在赌气的馀知洱,裴度川的态度并没有说多麽低三下四,但是那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就已经相当稀有了。
不太想理会他,因为馀知洱对他还有着怨气……但也仅仅是怨气而已。毕竟裴度川的做法虽然过激,但也让他认清了事实。事实就是:一,哪怕他做再多的心理建设,到关键时刻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石宽面前坦然地承认自己是男人;二,石宽对男扮女装的自己的态度并不像最初预想的那麽乐观。
仿佛没看到裴度川一样地向里走,加热了一份速食粥作为晚餐,馀知洱一边吃着充当餐後甜点的草莓,一边打开了电脑。
陈方主导丶石未竞也参与其中的那个小型项目似乎出了点状况,但是应该是小问题,不然盛民莱那边是不可能轻易揭过的。确认已经由市销那边对客户作出了能让对方满意的解释,不会影响到项目的进一步进行,馀知洱放下心来,转而去确认其他的邮件。
他正下载着邮件中的附件,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他不主动理裴度川,不过後者脸皮极厚,并且心理素质优秀,对于自己被嫌弃了这件事,反而感觉到了有趣,把哄好馀知洱当成了一项刺激性适中的挑战。
硬着头皮凑到馀知洱身边,裴度川把那只小猫当作道具摆弄起来,终于在被小猫一爪子拍到嘴里时把馀知洱逗笑了。
馀知洱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但是开口时却是对着裴度川说的:“它的爪子会刨猫砂的,多脏啊。”
“……”裴度川也觉得脏,但是因为此时猫爪已经和他的舌头做过了亲密接触,那他迫不得已和“埋猫屎的猫爪子”站到了同一阵营,思索了片刻,他为猫爪子辩解:“猫会舔爪子的,自我清洁。”
馀知洱笑着摇头,还是觉得脏。
看出了馀知洱态度软化了些,裴度川立刻顺势而为,一下子从沙发下面“登堂入室”坐到馀知洱身旁。捏了颗草莓放到嘴里,裴度川同时对着馀知洱的工作做出了评价:“这个项目对你的未来规划起不到作用,还是多考虑和伯父运作的老年人用户群体接轨比较好吧。”
“两边我都能把握住的。”
“你哪有那麽多精力,”,这盒单颗就能卖到大几十元的草莓果然不错,裴度川品味了下口中的馀味,又去拿了一颗,“听说你和姜家那个小子闹掰了。”
馀知洱简短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不过裴度川正沉迷于吃草莓,没注意馀知洱细微的神色变化:“因为他自觉被美丽可爱的‘闻姒’小姐冷暴力分手了?”
“应该是,就算以闻姒的口吻好好解释他也会反扑一口的,总之是他觉得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罢了。”
手指在透明的盒子里摸索了几下,裴度川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把那一盒草莓吃完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他把那只德文卷毛猫塞到了盒子里——果然没有摸到草莓只摸到了小猫的馀知洱眯起眼睛,也没有不高兴的表现。
“那小子就是想把你带床上去呗,他的心愿当然实现不了,那麽你再应付他几次有什麽关系,反正等竞选结束他爱怎麽翻脸就怎麽翻脸。”
馀知洱摇头,挠了挠小猫的下巴:“我已经决定不再穿女装了。”
“真的?”裴度川没想到自己那一手竟然造成了这麽严重的後果,想到以後再也不能看到馀知洱穿裙子的样子了,几乎後悔的有些捶胸顿足。
他忽然想起什麽,说道:“……你知道金云乐的事了吧?”
馀知洱擡了下眼。
“已经进去了,阿琛那边动手,把那小子前几年犯的一桩事翻出来了,”,裴度川语气很平,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听说是从他敲诈的材料里查出来的,证据不算重,但够他蹲一阵子了。”
“阿琛,”,一字一顿地将这个名字咬在齿间,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什麽,但最终什麽也没有捕捉到,若有所思地一点头,馀知洱表示,“阿琛比表面上重情义多了。”
“他一向这样,”,裴度川耸耸肩,又将思绪转回了女装:转念一想的话,馀知洱决定了不穿女装,而哪天他半强迫半哄骗地让馀知洱再穿裙子黑丝给他看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有趣。
将心中的兴奋暂时压下去,裴度川慢慢地搂住了馀知洱:“可是你的竞选怎麽办?你已经觉得输给盛民莱那种人没什麽关系了吗?”
裴度川今天穿的衣服在肩膀下方有个很华丽繁复的金属装饰,被搂住时馀知洱被狠狠硌了一下,当即把他往旁边一推。
裴度川不知道馀知洱推他的原因,不过他在哄人上很有一套,知道这种事情就是要讲究一鼓作气,所以继续笑嘻嘻地对馀知洱动手动脚:摸上馀知洱大腿的时候没有受到抵抗,于是他得寸进尺地朝着馀知洱耳後吹了口气——裴度川就是太喜欢得寸进尺了,不然也不会这麽多天还没完全和脾气好到爆炸的馀知洱和好。
耳後突然吹来了一缕细而热的风,馀知洱痒得差一点把电脑掀翻。
终于生气了,连带着自己的草莓被吃完这件事一起,馀知洱皱眉看向裴度川:“你怎麽这麽烦人!”
裴度川也被馀知洱这麽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往旁边靠的时候他肩膀下方的装饰就压在了肉上,硌得他“嘶”地一咧嘴。
当初看中这件衬衣就是因为这枚装饰,不然这种平平无奇的衣服根本不可能被挑中,结果这装饰竟然敢伤害自己,裴度川已经由爱转恨,低下头,他想把装饰直接拽下来扔出去,同时,他没怎麽经过思考地作出反驳:“我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