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掉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那种让人不适的感觉让暴躁裹挟上大脑,怒火中烧的盛民莱在馀知洱又一次玩闹着把手上的水往自己裤子上洒时一巴掌扇在了馀知洱的脸上。
感觉上只用了六成的力气而已,但那白皙纤细的脖颈如同断折般猛地歪了过去,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撞上了洗手台的边缘。
在暴力之下,馀知洱不再闹了。
那副委屈隐忍的神情又让盛民莱起了兴致,把馀知洱完全湿的一塌糊涂的衬衫脱掉随手扔在地上,他抱起馀知洱到了床上。
濡湿的碎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有水珠从馀知洱的鬓角滑落,沿着没有擦拭的脸颊蜿蜒滑落。盛民莱的目光追随那一滴水,伸出手指,缓缓沿着那条轨迹抚摸过去。
脸颊丶下颌丶脖颈丶锁骨……馀知洱的皮肤被水浸透时的触感非常之奇妙,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潮湿後的温度与柔软,盛民莱的指尖稍微加大了力气。
“嗯……”
手下的身体轻轻颤抖着扭动起来,不过他根本无从躲避,像一具被打湿的瓷偶,连眼睫毛都濡染着潮意。
盛民莱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馀知洱的脸,在床上跪立起身体,慢慢擡手,脱掉了上衣。他是从来严格要求自己的,隔天必定会去一次健身房,也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但是馀知洱看着看着他,竟然颤抖身体“呵”地笑了出来。
这声随意的笑让盛民莱有些不快:他是期待着在馀知洱这里看到赞叹的目光的,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不和神志不清的醉鬼计较。
身体覆盖上来,盛民莱嗅闻着馀知洱身上那种清爽而酸甜的香气,肩膀忽然被抓住了,他转过头去,看到馀知洱委屈地蹙眉:“我冷。”
“冷?”
十月中旬的晚上,不穿衣服的话确实会冷,按理说把温度调控到合适的范围是酒店在客人入住之前应该做好的,不过这种低端的地方也没必要抱有什麽期待了。
虽说想要忽视掉馀知洱的诉求,但感觉那样的话这个醉酒後变得和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的馀知洱会一直重复这句话。
盛民莱很不耐烦地坐起来,然後忽然起身走到了房间中央的茶几那里,抓起了助理留在那里的包。从包里,他翻出了半瓶药片,无色无味,水溶性的药片,据说效果相当之好,绝对能让可爱的小馀总“热”起来的吧。
他挑起嘴角一笑,不太清楚药量,不过想必这东西吃不死人,盛民莱扔了两片到一次性纸杯里晃了晃。
随手把药瓶放到茶几上,盛民莱走回床边,捏着馀知洱的下巴把水喂了进去。
药片应该还没起效,不过馀知洱大概感受到了身体的不对劲,用手指掐住了喉咙。盛民莱当然不管他舒不舒服,贪婪地啃噬着馀知洱从脖颈到耳根逐渐发热的皮肤,他在上面深深浅浅地印上了自己的牙印。
他是打算先拍了足以威胁馀知洱的照片再做这番事的,但是助理迟迟不回来,等不及了的盛民莱觉得这个顺序也没差,相反,把馀知洱被自己抱过的样子拍下来,无疑是更恶意满满的羞辱。
将馀知洱的耳垂含在唇齿间忽轻忽重地咬着,就在这时,盛民莱忽然听到了电话铃声——不是他的电话。
放着电话让它自然地挂断,然而大概五分钟之後,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割裂了房间里潮湿而暧昧的气氛。盛民莱“啧”了一声,手机并不在馀知洱身上或者床上,他顺着声音在门口找到了那部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大概是一进门的时候就掉出来了吧。
因为从来电到他找到手机用的时间稍长,盛民莱拿起手机的时候来电已经自动挂断了。
拎着手机到馀知洱旁边,盛民莱低头看着来电显示:“石宽……”他喃喃出声,“你朋友?”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个名字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已经处于半恍惚状态,呼吸也紊乱起来的馀知洱竟然“啊”了一声,向着手机费力地伸出手想去抢那只手机。
“嗯?”恶作剧般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盛民莱故意不把手机给他,于是看到馀知洱急地挣动了一下,“给我……”
干净清润的声音不在了,馀知洱此时的声音沙哑而破碎,“给我”,他又一次重复道。
被这个反应取悦到,盛民莱注视着馀知洱泛红的眼睛,像是试图从他失焦的瞳孔中寻找某种答案:“你想和他说话?”
看到馀知洱本能地点头,盛民莱停顿了片刻,笑得不怀好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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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乐里外面灯光昏黄的街上,石宽把车子停在路边,手机在他的手掌里好像玩具一样地被捏紧了,他转头看向那个涂鸦着奇怪符号的店面。
馀知洱一直没有回复消息,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的石宽迟疑着给馀知洱打去了一个电话,然而电话也没有人接。
说起来两三个小时不回消息或者不接电话也并不是不能解释,在直接开到嘉乐里门口後石宽才反思起这件事。
车里没开音乐,空调关着,只有一丝窗缝透进来的街头杂音。石宽低垂着眼睛,指腹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敲的是什麽旋律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就在高潮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