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有点失控,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他叹了口气,野马就野马吧,骑上马了就得驾,他得先把可乐买回去再说。
买完可乐,他想了想,又在超市里把酒精和棉花一招全买了。
回家一趟还得耽误时间,那边人还发着烧呢,可等不起。
他拎着塑料袋几乎是小跑着回了陈冬青家,进屋的时候,气都还没喘匀。
手里的塑料袋“哗啦哗啦”地响,洛予脱了鞋连拖鞋都还没穿,就跑到了卧室门口。
只见陈冬青穿着睡衣,正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哟,还挺听话。”洛予笑着说。
陈冬青仰头看着呼吸不稳的洛予,问:“跑回来的?”
洛予翻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酒精和棉花,回答道:“嗯呢呗,不怕你着急麽。”
陈冬青听了这话,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着急。”
洛予拧开酒精瓶盖,又揪了一团棉花,“你不急,你那滚烫的头颅急。”
“头……”陈冬青没忍住笑了。
洛予把棉花堵在瓶口上,斜了斜瓶子,让棉花吸满酒精,递给陈冬青:“夹上。”
陈冬青把棉花团夹到腋窝下,洛予又递给他一团,他就又夹上。
凉意顺着腋窝爬满全身,激得陈冬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凉吧?”洛予看了他一眼,“一会儿就好了。”
“嗯。”陈冬青应了一声。
洛予继续团着棉花,在陈冬青手心里也放了两团,站在床边俯视着老老实实平躺着的人,边回忆边问:“腿和小腹是不是也得擦擦?我记得我小时候……”
“不用擦。”没等他把话说完,陈冬青就打断道,“这样就行了,我也没手擦了。”
“我给你……”洛予话说一半就闭嘴了。
给陈冬青擦腿和小腹……是不是还得把他衣服都脱了?
想到这,洛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哎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我给你洗个毛巾。”
说完转身就往厕所溜。
进了厕所,墙上贴着的几个挂鈎上分别都挂了毛巾,他一时难以选择,便朝门口喊了一嗓子:“用哪个毛巾啊?”
“什麽?猫怎麽了?”洛予听到陈冬青也喊了一嗓子。
“我说!”洛予趴着门,头探出去,“用哪个毛巾!给你敷脑门!”
陈冬青这才听清:“蓝色的那个!”
“这有两条都是蓝色的呢!你说的哪条啊!”
“深蓝!最左边的!”
“哦!知道了!”
“……”
洛予拿了那条毛巾放水龙头下面冲,没忍住咳嗽一声。
他洗完毛巾,整整齐齐叠好,才又回了卧室。
陈冬青侧了侧头看着他。
“躺平了。”洛予走到床边说。
陈冬青又把头转了回去。
洛予微微弯下腰,一只手把陈冬青额前的头发捋到後面,另一只手轻轻地把毛巾敷到他的脑门上。
陈冬青视线受阻,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被眼皮带动,轻轻地扫在了洛予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