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放下手机,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到学校时,洛予觉得精神尚可,陈冬青却比平时晚了几分钟到校。
“早上好啊。”洛予偏了偏脑袋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陈冬青回应道。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洛予觉得他气色不是很好。
“还行,”陈冬青从书包往外拿书,“可能这几天睡眠时间太短了。”
“哦……”洛予也不知道说什麽了,“那你好好休息。”
第一堂课的时候,虽然陈冬青没困到闭眼睛磕头,但洛予还是能明显感觉出他不太在状态——往常陈冬青听课都是很认真的。
洛予随便扫了一眼班级其他人,一个个都一副沉睡不醒的要死样子,尤其是杨天,装都不装了,直接匍匐在桌子上。
英语老师的麦克都快贴他耳朵边了都不醒,这状态,说是昏迷了洛予第一个信。
下课铃声一响,那些个摇摇欲坠的脑袋全都像砸了牛顿脑袋的苹果一样“砰”地落地。
陈冬青收拾了一下桌子,难得的也趴桌子上睡觉了,脸朝着洛予这边。
洛予盯着陈冬青看了一会儿,也缓缓趴了下来。
班级这时候几乎所有同学都睡了,算得上鸦雀无声,只偶尔有几声轻声细语。
早上阳光很好,但靠窗户的同学把窗帘拉了下来,屋里便显得有些昏暗,更方便了大家的昏睡。
洛予缓慢地眨着眼睛,目光始终落在陈冬青的眉眼上,安静地看着他。
他们就这麽脸朝着脸呆了短暂的10分钟,谁都一动没动。
唯一不同的是,洛予始终是清醒着的,而陈冬青却是真的睡着了。
上课铃声一响,陈冬青就睁开了眼睛,洛予见状赶忙闭上眼睛,做贼心虚似的。
陈冬青缓缓坐起身,见洛予闭着眼睛,以为他也睡着了,便轻轻碰了碰他,凑近他小声道:“醒醒,上课了。”
说话的气流喷在洛予耳朵上,轻柔又温暖,弄得他耳朵有点痒。
洛予一个没忍住就睁开了眼睛,但还挣扎着装作一副刚清醒的样子,坐起来之後还假模假样地揉了揉眼睛,顺带搓了搓要发红的耳朵:“上课了?”
“嗯,”陈冬青看着他说,“刚打铃。”
数学老师这时候推门进来了。
洛予趁这时机赶紧别开脸,在内心狠狠谴责了自己一番,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装什麽。
没想到在谴责的中途还偶然发现了陈冬青在捏自己的左胳膊,还捏了好久。
“你胳膊怎麽了?”洛予立马抛却烦恼的心事,关心起人家的胳膊来。
“没怎麽,”陈冬青说,又笑了一下,“睡觉睡麻了。”
“哦。”洛予若有所思。
中午的时候,洛予吃完饭没直接回学校,而是转途去了附近离学校最近的小商场。
他时间紧迫,几乎是半跑着逛完了一圈,最後在一个货架上挑挑选选,半天才选出一个小粉猪样式的抱枕,然後去收银台付款。
走出商场的时候,洛予怕时间来不及,想打个车回学校,半天都没有一个车停下来,无奈之下只好再跑回学校。
怀里抱着个小猪抱枕,连跑步的姿势都变得怪异,但他害怕迟到,也不敢停下来。
到校门口的时候,铃声就好巧不巧地响了,但他没停下来,一鼓作气,一口气跑到了班级。
他们的班主任老毛此刻就站在讲台桌前,检查着人数。
陈冬青见洛予这麽长时间还都没到,有些担心,所以一直注意着门口,时不时的就朝那边看去。
洛予此刻推门而入,站在班级门口都还气喘吁吁的。
陈冬青听到声音就擡头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
只一秒钟,洛予就别开了视线,因为他即将面临的是老毛连海燕都得退避三舍的暴风雨。
俗称喷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