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聘推了推他,没推开,被他两手圈在衣柜里面,躲无可躲,于是,皱了皱眉说:“流氓”。
他哈哈大笑,说:“这句话杀伤力也不够”。
“让一让,让我出去啊”,迟聘红着脸推他。
他垂下手臂,侧身让了让,迟聘慌忙挤过去,跑去了客厅。他笑着,跟了出去。
“时间还早,你晚上做点什麽啊?”他好脾气地问。
“不知道”,迟聘已经在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了,T恤拉下来,紧紧地绷住膝盖,只露出两只光溜溜的脚丫,“要不,看会儿电视?”
“没信号”,他笑着说,“没接通有线电视”。
“哦”,迟聘点点头,转头去看阳台,“要不,看会儿书?”
“一本也没有”,他挠挠头,笑着坐了过来。
“那就不知道了”,迟聘撅了噘嘴,“你晚上都干什麽?”
“加班”,他看着迟聘红扑扑的脸蛋,说:“值班丶备勤,翻找就这些”。
“哦,你们的工作真辛苦”,迟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说。
“既然啥都不能干,那就休息吧”,他拍了拍膝盖,说。
“哦,好”,迟聘坐着没动,不知道“休息”该去那里。
他看出来迟聘的纠结,笑着说:“我分一分。你睡床,我睡沙发”。
迟聘犹犹豫豫地说:“要不我睡沙发吧??”
“不用,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就这麽定了”,说罢,他站起来,说:“等等,我先进去拿几件衣服”。
“哦”,迟聘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不一会儿,他夹着一个毯子,几件衣服出来了。毯子还是绿色的,跟之前他送给迟聘的那一个很像。
他将东西扔到沙发上,笑着说:“行了”。
迟聘指着毛毯说:“这麽薄,你不怕冷吗?”
他笑着说:“暖气还行,不冷”。见迟聘还不动弹,他笑着说:“行了,不用管我,你进去睡吧”。
迟聘看看墙上的挂钟,刚刚八点,迟疑了一下,说:“要不,陪你说会儿话?”
“行”,他答应地很痛快,扔过来毛毯说:“你盖着点”。
迟聘将毛毯展开,将自己裹住。他扯过来一个抱枕,一下歪过去,躺上来,嘴里说着:“我歪一歪啊,昨天一夜没合眼”,说罢,对着迟聘笑了笑,径自闭上了眼睛,一会儿,竟又浅浅的打起呼噜来。
迟聘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拥着毛毯,惊讶地想:“不是说聊会儿天吗?”
见他已经睡着了,迟聘悄悄地站起来,将毛毯轻轻地给他盖上。他个子太高,毛毯不够长,盖了肩膀就露了脚,迟聘左左右右调整,都每个好办法。正郁闷,脑子里的声音说:“对角线”。
被这一声吓了个哆嗦,迟聘慌忙调整了调整毛毯,将迟骋的肩膀和脚都盖住了,蹑手蹑脚地去关了灯,快速的进了主卧。
待关上卧室门,迟聘这才小声说:“你吓死我了”。
他许久没说话,待迟聘钻进了被子,关灯,躺下来。他才开口说:“那是,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了”。
“别胡说”,迟聘回嘴也没有力度。
“哎,你还有别的词儿吗?”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迟聘,听她毫无底气地回嘴,也觉得好笑,“怪不得我哥说,你还有其他杀伤力的词儿不?”
“你别老是偷看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迟聘整个钻进了被子,小声地说,“刚才我洗澡你在哪里?”
“你镯子里,现在也在,不信你试试”,他说。
迟聘摸了摸镯子,果然,凉凉的。便也信了。在手上转了转镯子,说:“好吧,反正你说什麽我都信”。
他很小声地笑了笑,说:“我哥对你挺好的哈”。
“嗯,他说你对我也很好的”,说完这句话,想到什麽似的,“今天下班我看到他的车开过来,那个场景我在梦里见过。可是,那时候你还没回来,没跟我说话。那时候是你吗?”
“是我”,他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有後面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