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安走后,时幼礼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
赔笑了半个晚上,脸颊都笑僵了;刚才的不快经历也让她烦躁,气得直接将高跟鞋甩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腹中传来饥饿感,时幼礼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询问有无餐食供应。
过了不到十分钟,外面响起敲门声,时幼礼以为是侍应生送餐食过来,连忙跑过去开门。
“谢谢……”
她话还没说完,在看到门口的男人时,动作一顿。
谢时韫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那里,眉眼格外冷峻,周身气场充满压迫感。
她第一反应是关门。
可对方早就提前预判她动作,直接抬手撑住门板,接着更快速度走进房间。
关门,落锁,不能再顺畅。
“出去。”时幼礼冷着脸,看着刚刚羞辱过她的男人如此坦荡出现在自己面前,语气十分冷硬,“谁允许你闯进来?你最好立刻出去,不然我就要给前台打电话报警了。”
“整个酒店是我的,你觉得谁敢过来?”谢时韫声音平静。
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可听了却让人恼火。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时幼礼打算越过他,谢时韫却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力道有点重,“你光着脚要走去哪里,打算让所有人看你的笑话?”
“我的笑话不都是拜您所赐,在这里装什么善良?”
她的嘴从来不让人失望,“谢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捉弄我和捏死蚊子一样简单,现在我光个脚,倒想起来问我怕不怕人看笑话了?”
谢时韫冷淡的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嘲讽羞辱,“你既然知道,就该乖乖听话。”
时幼礼面无表情:“说够了吗?你弄疼我了,松手。”
谢时韫一怔,低头看到被握紧那一圈皮肤开始发红,于是赶紧松开了手。
失去束缚的瞬间,时幼礼立刻后退几步,直接转过身。
背对着谢时韫,她看不到他的脸,但清楚的感知到后背灼热深沉视线,心里有些局促不安。
刚才进门时,高跟鞋被她甩得东一只、西一个的,现在她只能弯腰去捡。
刚捡到一只,正准备去捡另一只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打横抱起她。
“你干什么!”时幼礼脸色惊慌,在他怀里挣扎。
谢时韫直接将她抱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让她坐好,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创可贴。
她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但凡穿稍微硬一点的皮鞋子都会磨破;今晚为了搭配这条礼裙,特意踩了一双亮面香槟细跟,走走站站这一晚,脚后跟早已经被磨出斑斑血迹。
美丽刑具穿了一晚上,她其实早看这双鞋不顺眼,因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它们甩的远远的,恨不得从窗户丢出去。
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和以前那样娇气,本想在休息室吃点东西,再简单处理一下应付过去;可她没想到,谢时韫还观察得到这种小事,甚至还专程过来给她送创可贴。
这样细致入微的男人,任谁都会有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