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在国外想我,是想吃我做的饭?”梁知韫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口吻携笑地轻啧了声,“难不成就不想点别的?”
“你又不正经!”陈宥仪骂人,关上冰箱,拿过一旁的案板和菜刀。
“我什麽都没说,怎麽就不正经了?”梁知韫忍俊不禁,拧开水龙头洗手,朝她抛过去一个眼神,“难不成,你真想过点儿别的?”
“没!有!”陈宥仪说,胳膊撞了他一下,但脸颊却烧出一团漂亮的绯红。
“真没有假没有?”梁知韫打量陈宥仪,插科打诨起来,欠了吧唧地低声喃喃,“我怎麽记得某人跨年那天晚上,搂着我不肯松手,还求我来着?”
“……”陈宥仪眉头抽动,耳根瞬间烧热,面颊上的红也深了几分。
“啧,你怎麽求得来着?”看她不说话,梁知韫继续犯贱,“好像是说,哥哥……”
“梁!知!韫!”这回,面红耳赤的陈宥仪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虽然当时她确实说过这种话,但他也没必要下了床还提起来。
她举起菜刀,一副你再多嘴,试试的模样。
梁知韫没再敢逗她,生怕不小心把人逗急了,她拿着菜刀过来砍他,连忙转移话题:“洗菜,洗菜,我洗菜。”
话罢,他拿起蔬菜清洗,只是忍不住,唇角吊高了几分。
陈宥仪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只要三言两语,就能消解他一切的疲惫和烦恼,让他短暂的忘记,这世界的糟糕。
就这麽说说笑笑着,他们一同挤在厨房里,胳膊碰胳膊地准备起食材。
梁知韫版本的三鲜面很简单,鸡蛋丶紫菜丶火腿丶香菇,是母亲在世时教给他的。
做完面,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
汤碗热气腾腾,白色的雾向上飘去,和窗外的飞雪相互映衬。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只是梁知韫时不时会看看手机,回几句消息,每次神情都略显疲惫和凝重。
面吃到一半,梁知韫第六次看手机时,陈宥仪想起来下午他说公司有事,轻声问:“你下午那麽着急去公司,是出什麽事了吗?”
梁知韫擡头看她,下意识想说没什麽要紧事儿,却又想到刚才还答应她,任何事都不能再瞒着她。
放下手机,梁知韫将恒州集团那边的事情,一一告知陈宥仪:“大伯联合几位老股东,把我在恒州的职权拿走了。”
闻言,陈宥仪惊愕瞠目。
梁知韫耸耸肩,尽可能轻松道,“不过也好,我接管两家公司这麽多年,如今也能暂且休息休息了。”
“大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陈宥仪不明白,梁博远讨厌的人是她,为什麽如今却要给梁知韫施压。
“想用这种办法逼我低头?”梁知韫轻哼了声,唇角勾起一抹不屑,“不过,其实他早就对我这个位置感兴趣了。”
和梁家有关的一些传言,陈宥仪曾经听说过一些。
大概就是,梁博远出生时,梁家找所谓的大师算过命,说这孩子克梁家,起初梁家夫妇不信邪,但少年时期的梁博远具有暴力侵向,时常在外惹事,搞得梁家上下鸡犬不宁,梁父梁母深知无法教导他这样的孩子,索性又生了梁绍言,把所有的心血倾注在了梁绍言身上。
而梁博远也一直对梁家将继承权交给梁绍言这件事儿耿耿于怀。
至于再具体的,陈宥仪并不知道。
……
看陈宥仪目光呆滞,梁知韫扬了扬下巴,说:“放心,就算没了恒州,我还有世京,他的手伸得再远,也够不着顾家的産业。”
“至于恒州,我也一定会抢回来的。”
陈宥仪从不担心梁知韫商业场的事情。
攥着筷子,她点头说好。
吃完三鲜面,已经晚上十点钟,京州积雪满地,梁知韫拉着陈宥仪去外面堆了雪人。
第二天一早,陈宥仪陪梁知韫去医院做了复查。
因为他还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检查的很粗略,迅速,但好在经过医生的初步判断,陈宥仪的那巴掌没有对他的耳腔産生二次伤害,只要接下来他多加注意,定期复诊,多半不会有什麽问题。
恒州集团的事情很棘手,接下来的三个星期,梁知韫都处于早出晚归的状态。
陈宥仪没问过梁知韫具体的事情,只知道要准备召开下一次股东大会,而梁知韫在接触一个国外的项目,只要拿下来,恒州那边,他就能有转圜的馀地,所以这段时间,梁知韫又飞了几次美国,算下来,一周有四天,陈宥仪都和他见不到面。
一月末,临近年关,都没彻底解决。
至于陈宥仪,也没怎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