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不停歇地踹着。
不怎麽牢固的铁皮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像雷暴,轰隆骇人。
赵齐抽掉门栓,双手拉开大门,刚要说话,迎面而来的男人阴狠锋利,擡腿朝着他的小腹狠狠踹去。
梁知韫仅仅用了一半的力气,毫无防备的赵齐就被踹飞进屋里,瘫倒在水泥地上,捂着小腹,痛得拧眉,嘴上忍不住地骂起脏话:“操——”
“梁知韫!你要做什麽!”赵齐骂骂咧咧着,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眼见梁知韫扯松领带,攥起拳头,脸色阴鸷地朝他走来。
皮鞋踩着地板,发出瘆人的咔哒声,一步,一步,充斥着警告,像是在为赵齐的生命进行倒计时。
赵齐肉眼可见地慌了,脸色煞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与此同时,梁知韫擡起拳头,朝他挥了过去。
这拳梁知韫用足了力量,赵齐身体猛地向一侧歪去,毕竟上了年纪,反应能力根本比不上梁知韫。
他还没直起身,梁知韫再次扑了过来,直接将人摁倒在地。
没给赵齐半点反抗的机会,他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左手死死揪着他领子,右手握拳举高,劲瘦紧绷的小臂在空中划出一道狠绝的弧线,随後,蓄满力量的拳头砰地落下。
一拳一拳,拳拳到肉。
不曾停顿半分,每一拳,都凝聚着仇恨和厌恶。
赵齐的惨叫声瞬间在空旷的工厂里炸开,温热粘稠的鲜血从他的鼻腔不断地喷涌而出,口腔也弥漫着铁锈的腥气,和这二者相比,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眼球爆裂开的痛感。
他呜咽起来,同梁知韫求饶。
可喉结却被他冰冷的大手扼住,发出来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怪响。
像是什麽动物,在叫。
而这种声音,落在梁知韫耳畔,真的异常美妙丶动听。
“赵齐,谁给你的胆子?”梁知韫咬肌抽动,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毫无血色的脸上,唇角扯开的弧度漂亮至极,却透出要将赵齐千刀万剐的杀意,“我的人,你也敢动?”
话音落下,拳头再次击打出去。
持续不断,骨头硬碰硬着,逐渐将人打的面目全非。
坐在窗台下的陈宥仪望着这一幕,哭喊着叫起他的名字:“梁知韫!”
“梁知韫!”
“梁知韫——”
最後一声,尖锐破碎,钻进梁知韫痛的在滴血的心里。
他倏地停住,擡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不远处,窗台下,陈宥仪冲他摇头,声泪俱下:“梁知韫……不要……”
她很怕,怕再这样下去,赵齐会被他活活打死。
而此时此刻,她的眼泪,她颤抖的声音,将梁知韫的理智彻底拽了回来。
梁知韫停下动作,从已经快要昏过去的赵齐身上起来,慌忙朝陈宥仪跑去。
双膝发软,险些摔倒,梁知韫努力挺住,可还是在冲到陈宥仪面前的那一刹那,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宥仪……”梁知韫仰面看她,双目猩红,却不再充斥着愤怒和恨意,只有对她的心疼,“你有受伤吗?”
“没有,我没有受伤。”陈宥仪摇头,巴掌大的脸满是泪痕,就连脸侧的发丝也被眼泪浸泡,成了一缕一缕的形态。
“不哭,不哭。”梁知韫跪在地上,捧起她哭花的小脸,心早就被剜成了碎片,“宥仪,不哭。”
“别怕,有我在。”
“有我在。”
他一个劲地呢喃。
陈宥仪疯狂地点头。
看着她被麻绳捆起的手脚,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勒出的触目惊心的红痕。
梁知韫慌忙从地上起来,目光在室内环绕一圈,定格在沙发上的一把短刀。
他阔步过去,拿起短刀。
在陈宥仪面前蹲下身来,划开麻绳,将她从冰冷冷硬的地上抱了起来。
“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今天来晚了,非常抱歉,因为没有存稿了[眼镜]现在是现写现更[眼镜]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晚上十点钟见吧[眼镜]因为我写东西比较慢[爆哭]今晚评论区掉落小惊喜[爆哭]给大家赔礼道歉[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