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宥仪慌忙从床上下来,一边伸手扶他,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梁知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唇角勾起一抹狡黠,歪了歪脑袋:“要我原谅你可以。”
“你先想想怎麽补偿我吧。”
补偿?陈宥仪茫然地看着梁知韫,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要用什麽办法补偿。
梁知韫从地上翻坐起来,挨着她在床边坐下,一双眼睛澄亮,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不着调:“要不,你亲亲我?”
那时候陈宥仪和梁知韫亲密接触并不算多,听到他这麽说的那一瞬间,脸颊烧上一片绯红,羞赧地低声骂他:“你不要脸!”
“我怎麽不要脸了?”梁知韫唇角向下一撇,摆出来一副极其委屈的模样,捂着腹部,埋怨道:“你踹我踹这麽狠,我要这点补偿,就不要脸了?”
“……”陈宥仪被噎,不知道怎麽说了。
後来,她还是主动吻了梁知韫。
她害羞,吻之前,让他关了屋里所有的灯。
漆□□仄的空间里,他们坐在床边,缓缓地朝彼此靠去。
她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啄吻,很快就在梁知韫的引导下变得湿漉黏腻,就连平稳的呼吸都逐渐染上几分欲。色,滚烫的要将她那颗心烫出一个洞那般。
潋滟水声,就这样放肆的在屋内荡漾着。
陈宥仪不知道怎麽会有人这麽喜欢接吻,她都要快喘不过气来,他却摁着她的後脑,迟迟不肯放开。
後来,陈宥仪只能嚷嚷自己饿了,特别饿,饿的头晕脑胀,梁知韫才暂且放了她一马,带她去吃了饭。
之後,类似这样的踹人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沙发上丶在轿车後座,但凡她被他惹急了,都会下意识地胡乱踹上他一脚。
有时明明没踹到,他却要摆出来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皱着眉头,像孩子一样耍赖哀嚎:“痛丶好痛——”
他的演技如今回想起来算不上精湛,可那时候,陈宥仪不知怎麽回事,总是会被骗到。
每次她很紧张的时刻,他又会忽然欠了吧唧地挑挑眉梢:“陈宥仪,你还真是好骗。”
……
四年过去,今日种种,他们都不再年少,却又都有几分当年的模样。
他说她没变,那他又何尝不是?
还是一样喜欢做幼稚的事,说讨厌的话。
沉静的眼底融开一抹缱绻,陷入往事的陈宥仪缓缓将腿挪上床榻,弓起膝盖,俯身向前,轻轻摩挲起脚踝上方,那一小块温热又黏腻的皮肤。
差点忘了,在椿岛的那个晚上,他曾动情地吻过这里。
*
接下来的几天,陈宥仪都没再出过梁家。
梁知韫带她去医院拍过片子,虽然没伤到韧带,但脚肿的厉害,让她实在有些行动不便。本来说好要搬去林绛家,却不得已将这事暂且搁置了。
岀不了门,她索性开始设计那套要给谢雨灵的首饰套组。
一条项链,一对耳环,一枚戒指。
按照谢雨灵给出的她母亲平日里的喜好,陈宥仪尽可能的往浮华张扬调性去走。
只是和她从前的设计风格有些出入,初期画了几个草图都不太满意,进展也不是顺利。
反反复复来回修改丶推翻丶重画,折腾了四五天,才有了一版她觉得还不错的初稿图,发给谢雨灵查看。
谢雨灵是秒回的:【!!!】
陈宥仪还在打字,她的消息接二连三的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