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里的红酒不错,陈宥仪点了一瓶品味。
餐厅里有音乐表演,虽然食物索然无味,但也因为环境氛围,给这顿晚餐增分不少。
吃了没多少,陈宥仪很快就有了饱腹感。
她靠在椅子上,端着红酒杯,目光流连在舞台上的大提琴和钢琴合奏。
梁知韫坐在桌对面,切着牛排,擡眸瞥她一眼,轻声提醒:“少喝点,这酒度数不算低,一会儿醉了。”
“不会醉的。”陈宥仪晃晃酒杯,仰头一口饮尽,又将被子递给梁知韫,说,“再帮我倒一点儿。”
梁知韫拿她没办法,倒了半杯给她,说是最後一杯,再想喝也不给她喝了。
陈宥仪笑着说好,但却没想到,这半杯喝完,倒真有点儿微醺了。
出餐厅的时候,她踩着高跟鞋,身体摇摇晃晃个不停。
梁知韫怕她摔了,揽着她的腰,让她靠进他怀里。
两人就这麽拖着步子,慢慢悠悠地从长廊走向电梯,上了顶楼的套房。
进门後,陈宥仪坐在了沙发上。
梁知韫拿来一双一次性拖鞋,单膝抵地,帮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套上了那双绵软的拖鞋。
他擡头,仰面看她:“晕的厉害吗?要不要我去买解酒药?”
陈宥仪拨开黏在脸颊的发丝,轻声回话:“还好,没有很厉害,不用喝药。”
话罢,她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往放行李箱的衣帽间走去,同他道:“我去洗个澡。”
“好。”梁知韫说,先去浴室帮她调试水温。
陈宥仪站在衣帽间,看着挂起来的睡裙,正准备伸手取下来,却忽然想起来另一条,被她藏在行李箱暗袋里的裙子。
耳根不受控地发热,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其他不可说的缘由。
抿了抿唇,陈宥仪迟疑了几秒钟,将睡裙挂好,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倒,拉开拉链,找到暗袋,将那条裙子,抽了出来。
摁在怀里紧紧抱着,陈宥仪飞快从衣帽间跑了出来。
跑进浴室门口时,梁知韫刚好出来。
两人撞上,陈宥仪略显慌乱,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後,结结巴巴地说了声:“我丶我要洗澡了。”
“水温已经帮你调好了。”梁知韫温声道,没发现什麽端倪,只觉得此刻她面颊绯红是红酒作祟。
陈宥仪默默嗯了声,快速走进浴室,匆忙赶人:“你出去吧。”
梁知韫乖乖出去,顺便帮她带上了门。
浴室内,陈宥仪脊背抵在门後,一颗心快要飞到天上去。
她擡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忽然在想,一会儿等她出去,梁知韫会是什麽反应?
浴室外,梁知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闲来无事,他捞起桌上的手机,翻看起社交软件打发时间。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
梁知韫擡头撇了眼,大门紧闭,但清甜的茉莉花香,已经顺着门缝一点点渗入了客厅。
陈宥仪平日里洗完澡都会在浴室收拾一会儿,涂涂身体乳,护发精油,清扫一下板掉落的头发之类的。
但今日,浴室水声停了许久,她却迟迟都没有出来的迹象。
梁知韫玩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发觉不对,擡眸朝浴室看去,生怕她是不是洗晕了,扬声喊人:“宥仪,你洗好了吗?”
浴室内,陈宥仪站在水池前,正在努力做心理建设。
听见这一声,慌忙回答:“我丶洗好了!”
梁知韫:“洗好了怎麽不出来?”
“……”陈宥仪看着被雾气覆盖的镜子,自己那一团模糊的身影,深呼吸,又深呼吸,鼓起勇气擡高了音量,“你把眼睛闭上,我再出去。”
听到这句,梁知韫倏地笑了:“这是几个意思?”
陈宥仪不回答,只反问:“你闭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