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陈宥仪觉得,他说什麽,她都是愿意的。
脑袋埋在他肩上,她轻轻地点头。
下一秒,梁知韫大手拖住她滑腻的臀部,从沙发上起身,阔步往浴室走去。
心跳很快,呼吸很重。
浴室内,雾影重重,水花喷溅。
一场小面积的暴雨,在此刻悄无声息地降落。
窗外高楼霓虹,蓝紫色的光芒倾落在他们湿漉闪烁的眼底。
陈宥仪的双手被梁知韫举过了头顶,手背摁在水珠涟琏的玻璃上,无法动弹,却也甘愿陷入这场游戏。
她不记得他们维持这个姿势有多久,只隐约记得,意识涣散时,她的指缝被他的指节一点点撑开。
十指相扣握紧後,他埋头,吻上了她心口那颗饱满莹润的樱桃。
牙齿磨砺,不轻不重。
陈宥仪仰起头来,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种时刻,陈宥仪总觉得梁知韫像一只贪婪的吸血鬼。
他不停地将她的气息丶魂魄,全部吞入腹中,要将她和他的血肉丶他的生命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才肯罢休。
清晨五点,陈宥仪浑身发软,被梁知韫抱到床上之後,沾了枕头就陷入梦乡。
梁知韫靠坐在床头,轻柔地抚摸她散落的发丝,冷锐的眉眼晕染出难以消解的柔情,似春水荡漾,在寂静的夜里一点点蔓延。
第二天,两人一觉醒来,就到了下午两点。
陈宥仪睡醒了,可身体却动弹不得。
梁知韫比她早醒几分钟,去浴室洗漱完,正坐在床边,穿衬衣。
陈宥仪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偏过头,探寻梁知韫的身影。
瞧见他正背对着她穿衣服,陈宥仪歪着头,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来,往远伸去,拽了拽他的衬衣衣摆。
动作很轻,梁知韫却瞬间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松开还没扣好的扣子,他回头,低眸朝床榻上的陈宥仪看去。
目光交融,梁知韫眼底溢出一抹浓郁的笑:“醒了?”
陈宥仪默默点头,声音闷在喉咙里,有些哑:“嗯。”
梁知韫:“睡得好吗?”
陈宥仪伸了个懒腰,像小猫,转了转眼珠:“挺好的。”
梁知韫:“有没有梦到我?”
陈宥仪:“没有。”
梁知韫:“渣女。”
陈宥仪:“渣女?”
“躺在我身边,都不知道梦一梦我。”梁知韫翻她一眼,振振有词,“可不就是渣女。”
“……”陈宥仪语塞,大脑本来还没完全开机,现在更是不知道要怎麽回嘴了。
看她双眼迷离,一副还未完全清醒的可爱模样,梁知韫不舍得欺负了。
弯了弯唇角,他宠溺地揉了把她的头顶,换了个话题:“饿吗?带你去吃东西。”
“不饿。”陈宥仪说,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饿过劲了。
“那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出门逛逛。”梁知韫说,“晚点再去吃饭。”
“好。”陈宥仪点头,下意识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却倏地意识到自己现在什麽都没穿,又把被子往上拽了下,重新躺下。
脑袋往左往右地偏,目光探索一圈,都没找到目标。
最终,她看向梁知韫,茫然询问:“我的睡裙呢?”
梁知韫一边系扣子,一边不动声色道:“我今早看坏了,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