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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抚慰旧事(第1页)

N。抚慰旧事

盛明泽将他小心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递过去一杯水,看着方听松喝下,又拿起纸巾擦过他汗湿的额头,随後吻上去,“这次也一样辛苦你了。”

方听松咂了下嘴唇,无功不受禄,他并没有替盛明泽解决什麽,甚至连最基本的释放都没有,释放只是结果而非过程就一定美妙,如果他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人,他现在被贸然打断,心里一定觉得不是滋味。

方听松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想法和意图,他有些後悔答应盛明泽对第一次的邀请,他谈过恋爱,是在捡到盛明泽之前的两年,恰好他和方政赫闹矛盾,在外界传言,方家独子无礼殴打父母,祖父慧眼不识恶人。

结识钟岁始是因为两家向来有生意的来往,他和对方一起上学也说得通,跟张亦嵋的相见就十分戏剧化,对于不经常摆出笑脸的人,张亦嵋这种粗神经还爱笑的人出现在身边简直就像捅翻了马蜂窝,惹得自己一身红肿疙瘩,瘙痒刺痛还碰不得。

他到来还带来了另一个人——长相清纯甜美的蔺君,性格直率直言直语,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蔺君是低龄生,被迫多上一年高三,认识方听松的时候正是上半学期结束期中测试,她家里有钱有权,一样有个只手遮天的祖父。蔺君成绩不错,那日晌午午休收到祖父的来电,被迫要求回蔺家做准备出嫁的二小姐。

方听松见到正哭的十分厉害的蔺君,她消瘦的肩膀披散着长发,後背凸起的骨头在校服下宛如一对翅膀,她抱着双膝蹲在逃生通道的夹缝中啜泣。

方听松由于担忧她安危而询问她的名字,蔺君擡起哭到红肿的眼睛,“蔺君,你呢?”

“方听松。”他说,“很高兴认识你。”

蔺君没跟他握手,反而欢快地笑了,“你这人真奇怪,别人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上来就要交朋友?”

方听松当时心里一抽紧,他的目的并不是交朋友,他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再多一个多嘴多话的人,蔺君没想他回答自己的问题,拉开楼道的窗子翻了过去,方听松吓得心脏都停滞一下,他伸手拉着蔺君的衣角,“你干嘛想不开?”

蔺君站在窗外的台子上,双手撑起自己坐在窗台上,不时晃动双腿道:“你懂什麽?我都要被拉回去嫁人了,还管什麽死活?”

方听松拉着她的袖子,“那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蔺君许久的沉默让他脊背一凉,他看到眼前这人的痛苦,并不来自于她不优秀不完美,而恰巧是因为她在能力上的出衆以及外貌上的漂亮。

拥有天赋和能力两种强大的事物的人本身也是强大的丶无坚不摧的,蔺君没能在内心将两者完全转化供自己生长的直接养料,导致它们被浪费,被别人拿去暗讥明刺,越是虔诚地对待世人就越会发现世界的丑恶,蔺君的才华被社会中的蚜虫腐蚀成残渣,这本就是悲剧。

方听松不知道怎麽劝她,可他真真切切从蔺君身上体会到了面向死亡的永生思想,她一定是认为死亡才是精神的重生才出此下策的,一定是!

“你一定要拿你的才能来对抗自己吗?”方听松问蔺君。

蔺君哑言片刻,转头冲他笑道:“不然呢?”

改变不了世界就去改变自己,根本上是被外人打磨完自己的意志和个性,为了他人的利益才选择令自己痛苦,自我价值和利己主义的认知不清导致蔺君在思想上丢失了自己,她并非是愚笨或丑陋的,只是聪颖过头便要被枪打出头鸟,美貌过激便要遭受流言蜚语。

慢慢腐朽的思想造就了未来的一切,造就了蔺君後来悲哀丶令人惋惜的一切。

失聪者的世界是五色扭曲的;耳聋者的世界是喧闹讥讽的;唇愚者的世界是争吵不休的。

和蔺君相识的一周,方听松知晓她是位热爱生活的女孩,会在凌晨突发奇想跑到阁楼去看星星,甚至在午休时刻跑出来踩着教学楼的窗台上向外翻,偶尔会突然松开双手向後倾倒,她疯狂得像天边极容易绚烂一瞬最终尘埃落地的烟火。如果方听松没能每次都及时握住她的手腕,她大概已经成为教学楼下围绕着的一圈绿植的养料了。

蔺君还喜欢收集邮票和图片,她有一个专用的笔记本,从不同报纸上剪切下来照片再胡乱拼贴上去,有吐着舌头的爱因斯坦,还有英语课本上的庄园和足球场。

蔺君在午休偷跑出来的时候会带着方听松到教学楼最高层的空教室剪报纸,虽是一项十分枯燥无味的工作,贵在蔺君会耍些小花招,用MP3播放英文歌曲,悠扬动听的古典乐丶自由洒脱的乡村乐丶悲伤撕裂的机械乐……她都能跟着风随意哼上两句。

方听松和蔺君确认关系是在她去世的前一个小时,距离蔺君的生日也还有一个小时,在生日宴当天下午四点,蔺君邀请方听松等三人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蔺家并不低调,甚至在衆多家族中是出了名的奢靡,蔺君生日宴要大办一场,外人以为是蔺家多在意蔺君这个二小姐,实则只是放了几筒礼炮要老祖宗心里欢喜,关键将蔺二小姐嫁出去才是真正的目的。

方听松身上的深色暗灰格西装搭配了一条深灰色领带,蔺君身着俗艳的红色晚礼服,双手佩戴丝绒手套,捏着高脚杯带笑靠近他,开玩笑似的用手肘戳他的肋骨,“你今天倒是正经不少,跟新郎官一样。诶,你以後会娶什麽样的女人?我好好奇。”

方听松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张亦嵋从中作梗,“方哥娶什麽女人?他才不喜欢你,要喜欢也是个子再高点,嘴唇再薄点,脸蛋再粉点的。哪有你这样的新娘,要是按你们蔺家的规律办事,带到教父面前,那是不是就得对着上帝发誓,我以後一定在结婚前先体验一把随心所欲的感受?”

蔺君气红了脸,掷下酒杯就离开了,方听松是在蔺家别墅的阁楼找到她的,起初他认为自己能如此顺利地在蔺家宅子内乱逛,里面有蔺君的嘱咐,蔺家下人也不好为难他们,当他见到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蔺君时,这个猜想也就不攻自破,蔺家人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方听松第一次来到蔺君常说的阁楼,见到这里被堆积满东西,只有一扇朝天开的窗子,有一张窄小的床,目测是能躺下一个十岁的小孩。

他咽了口唾沫,尽量镇定一些,“蔺君。”

蔺君指着不远处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目光中隐藏更加仇视一切的恨意,她咬了咬後槽牙,方听松只看到斑驳的桌面上摆放着那本他们花时间剪裁张贴出来的笔记本,被撕烂了,剪碎了,扔在那里。

方听松合上它,尽量让外表保持平整,他不顾平日的形象反复按压笔记本的外皮,头发乱掉了,西装也带出不少皱褶,直到满是尘土的手掌擦去额头的汗水留下几道脏兮兮的印子,蔺君走过来抱住他,然而什麽都没有说。

方听松闭上眼,他能想象到初次见面那样,蔺君倔强地抿紧嘴唇不让一丝一毫声音有可乘之机,她哭到红肿,忍到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暴露了一切,方听松没有安慰她或转身去看她。

虽然他也曾看过两眼电视剧,知道里面最令人心动的场面便是男主角会深情注视着哭泣时女主角的眼睛,可他做不到,蔺君是个意志坚强的女孩,在他心中如同是拥有母性的神,他不会用不清不楚的男女感情来玷污她的神性。

方听松就着别扭的姿势直硬道:“蔺君,我们是朋友,对吗?”

蔺君的呼吸顿住许久,方听松几乎担心她会晕厥过去,捏紧手掌,又下定决心道:“我希望和你做朋友。”

“我从来没误会过我们的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你。”蔺君说。

方听松松了一口气,听到蔺君的说辞,他反而觉得身心放松,于是很愚钝地问:“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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