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就是你亲人了?我呢?”李兰钧刁钻地问道。
叶莲一噎,失笑道:“你……也是。”
“还差一道坎,我总不能心安。”
“什麽坎?”
“成婚,”李兰钧紧盯着她,目光灼灼,“我有了名分,才能真正成为你的亲人。”
“你父母无德无福,兄弟姐妹无助力,他们弃了你是他们目光短浅,也是我的幸事。从今往後,我会爱你惜你,至死护你无虞。”
“叶莲,我不想委屈你,但朝廷的处置未下,我不敢同你许诺,我怕我一朝不能翻身,于你又是拖累,婚事便只能拖延,直到京中决断下达。”
他说完,眼眶竟有些湿润,眼尾染着薄红,最後蹙眉说下一句:“我若庸碌一生,你怪我麽?”
或许太过郑重,叶莲哑然半晌,心底泛起无边酸涩,翻涌着将她没顶。
她润润干涩发紧的喉头,几欲出言,却又哽咽:“这些话你提早说了,成婚时说什麽?”
“我要同你说的话太多,不怕没话。”李兰钧沉声道,将步子一再放缓。
“那好,我便放心嫁你了。”
她垂眸笑着,眸中倾泻满目温柔,“日後夫妇一体,你平安顺遂便是最要紧的,其馀我不在乎。”
交扣的手指愈发紧密,李兰钧又惊又喜,快步走到她身前转身,又拉住她另一只手,一边退步一边说:“看来我命真的太好,此生能与你相见,又能相知相爱,往後相守相伴……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一收手,把叶莲紧紧抱在怀中,也不管行人侧目,光天化日就埋在她颈间,说什麽都不松手。
“你……你快放开我!”叶莲捶捶他的肩,一时推不开。
“我说了,我不会放的。”
脖颈滴落几颗滚烫的水珠,叶莲再挣扎不动了,她感觉到李兰钧的眼睫扑棱着扇在肌肤上,氤氲一片湿热。
“好了,好了……”叶莲摸摸他的头,哄孩子似的低声呢喃说。
临近留羡楼,走几步路就到的距离,却在半道止了步伐,只因李兰钧太过招摇,被周遭行人认出了身份。
坊间又要编排故事了。叶莲坐在马车上,看着李兰钧羽睫上挂着的泪,无奈想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话向来于他不受用,他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就连泪水都落得坦荡。
叶莲抹开他眼角的泪,他便委屈地凑上,蹭着她的手掌问:“我让你没了晚膳用……”
“冬青不是提攒盒去了麽,在家中吃也是一样的。”她摸猫狗似的揉揉他的脸颊,安慰道。
马车行路缓慢,倒不算颠簸。车中置有除了香炉外,还放有一碟油绿春桔,剥开几瓣露出饱满果肉,满厢清冽。
李兰钧捏起一瓣春桔,将丝络仔细剥干净後,整个人拥上她,困她于车角处。
“你吃这个垫垫。”
他衔起橘瓣,倾身垂首递到她面前。
叶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他方才种种居心不良。
“太酸了,我不吃。”她偏头拒绝道。
李兰钧却强势地掰过她的脸,覆下吻住。
他咬破橘肉,汁水便溅开流入她口中,再辗转几次,就被她皱眉牙酸间吞吃下腹。
“酸……”她口齿不清地说。
因着酸涩的缘故,口中不免涎水流湍,翻搅匀成後化为甘甜,顺着唇角点滴落下,扯出丝线粼粼。
“还酸麽?”他明知故问。
叶莲抹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并不说话。
她唇色殷红发肿,此前巷口的缠绵还未消散,又被他复吻,有些发麻脆弱。
“我再喂你吃些……”
他伸手去拿春桔,却遭叶莲横劈过来打断,转头看去,她郁闷不已微嗔道:“牙都要酸掉了。”
“你还饿着,那可怎麽办才好啊……”李兰钧似笑非笑地说,手指探索着游过裙摆。
触及隐处肌肤,她惊叫着捂住嘴,低声斥责道:“你,你做什麽……”
他挑开揉合,一本正经回道:“交接之道,能缓饥饮。”
又前行几寸,摩挲着使力。
叶莲缴械,再说不出话,仰头靠在车壁上,只恐出声惊扰街道行人,便咬着虎口不敢妄动。
渐行至即将溺毙,她眼中早已泛起泪花,死咬着虎口到渗出血,大手却覆过来,解放那双可怜的手,代替而堵住唇口。
“别怕呀,手都破皮了,我瞧着心疼……”李兰钧在她身前抚慰着,低语哄劝道。
周遭嘈杂,她始终紧绷着,车身一颠簸,起伏片刻,又逢他使坏,就再也忍不住,下口狠狠咬住他的手。
一口见血,伴随着细微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