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至一半。
丝竹乐曲之外,突然传来高昂激动的呼喝叫好?声。
堂客们都有兴致。何夫人忙叫人去看是怎么了。
不一时,几个管事媳妇笑从前面回来,回说:“是大爷与几位爷比上骑射了。老爷出了十两黄金t?做彩头,爷们正闹得欢呢!”
“他?们倒有兴致!”张老夫人便笑,“今儿是该好?生乐一乐。快再去看着些,谁赢了再来回!”
便有一家夫人凑趣笑说:“我?看,一定是温大爷能得彩头!”
“诶——”张老夫人忙说,“快别替他?夸口!”
她笑道:“你们都知道,这孩子我?们家里从小娇惯,今日只求他?别排在最后,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寿星,您也太过谦虚了!”另一家夫人忙笑说,“我?们家不成器的近来常说,他?温大哥骑射功夫好?,这结果还没出,您倒先给自己孙子泄了气,我?看,很该自罚一杯才是!”
广川子夫人是亲舅母。她忙起身过去,亲给张老夫人满上。
张老夫人推辞不过,只得吃了这一杯。
她嘴上仍还只说谦辞,心里却喜欢得很。
这两三个月,明达和?从阳日日演戏骑射,明达都说从阳是又进益了些。今天来的这些宾客,家里子孙哪有很成器的,说不准就真叫从阳得了第一、拿到彩头,给家里长?脸呢?
纪明达也笑着,却不似张老夫人乐观。
今日,三妹夫也来了。
柴指挥回京前,曾在边关驻守近二十年,杀敌不少,颇有功劳。对膝下子嗣,他?管教甚严,三个成年的儿子,没有一个虚捐官职,全?送进了军中,该如何当差就如何当差。
温从阳虽与三妹夫同龄,论起马上骑射和?身上的本事,却必然还差得远。
三妹夫再是谦让,也没多大可?能真会输给他?。
纪明达给母亲斟满一杯酒。
不过,她心里并无不快。
能让温从阳与军中之人多有接触,也算好?事吧。好?过他?总与那些无所事事的狐朋狗友往来。
虽然那人……是三妹妹的丈夫。
她至今还不曾想?通。
三妹妹,怎么会对她全?是虚情假意,只有利用,没有分毫姊妹间的真情呢?
她自认,对三妹妹已着实是尽了心。
约两刻钟后。
管事媳妇们又来报信。
几人虽仍满面堆笑,神色却不似上次回来那般轻松,说道:“是柴指挥家的三爷得了彩头!大爷居第二,老爷赏了三杯酒吃!”
张老夫人面色微微一变。
随即,她又忙笑道:“好?、好?!快去,传我?的话?,一起比试的孩子,每个人都有彩头,叫你老爷赏去!”
几个管事媳妇忙答应着去了。
席间便有一半人看向纪明达,另一半看向纪明德。
纪明达亲手拿起酒壶,走到三妹妹身边,又亲自斟了两杯酒。
“妹夫得了彩头,三妹妹难道不替他?贺一贺?”她笑说,“快吃了我?这一杯!”
“多谢大姐姐!”纪明德忙举杯笑道,“这都是借了老太太和?舅舅的光!”
姐妹两人碰杯饮酒。
吃过这一杯,纪明德身旁的女眷也忙来相敬。
她一杯接一杯地都吃了。
虽然吃到不胜酒力,眼?前微晕,可?纪明德心里只有兴奋与得意!
终于有一次,她在这等?宾客如云的场合胜过了大姐姐!
若是二姐姐嫁的温表哥,那她今天赢过的就是二姐姐了!!
可?惜,可?惜!这理国公?府怎么不是二姐姐嫁进来?
……
入夜。
纪明德第一次全?身心放开,接纳柴敏。
她一句又一句夸赞着柴敏的英武,几近痴迷地望着他?。
她平日已叫柴敏喜欢得爱不释手,哪里还禁得住被这样崇拜迷恋地看?
卧房里的灯直亮到四更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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