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纪明?遥忙说,“夏天过去,正是最好的季节,去哪也都方便。”
她便找笔纸,给宝庆细写?东关各府人文风光,又托她拜望几位朋友。
宝庆边看,边遗憾:“一去一两年,只怕要赶不及你成?婚了。”
纪明?遥:“……”
纪明?遥:“还是没影儿的事!再有,谁说我要和他成?婚了?”
“是!没影儿的事呢!”宝庆又笑,“我看崔御史对?你百依百顺,你就哄着他,让他给你做个外室、通房、面首,你说,他会不会应?”
“姐姐!”纪明?遥举笔就往她脸上画。
宝庆瞬时就躲开了:“嘿嘿,画不着,画不着!”
“啊啊啊!”纪明?遥不服!
她站起来追,被无情镇压。宝庆身上只多了一道墨痕,她身上脸上多了七八道。
宝庆笑嘻嘻搂她去洗澡。
纪明?遥拽着她的胳膊往下坠,给她增添负担。
宝庆两手拖着她走,和玩一样。
一夜睡得饱足。
次日,纪明?遥慢吞吞吃完早饭,继续给宝庆写?东关游玩攻略。
宝庆被广宜公主叫去。
直到傍晚,崔珏告辞,她回来,神神秘秘塞给纪明?遥一个锦匣。
“这是娘给你的,说——”她挤眉弄眼,“让你该享受就享受,别耽误了崔御史还年轻的日子。”
纪明?遥:“……啊。”
她反应过来,霎时满面通红。
“你慢慢看,我不打扰你了!”宝庆也不太好意思,“今天我回去睡!”
她说完就走。
纪明?遥看看门帘,看看屏风,又看看躲出?去的侍女们……把手放在了锦匣上。
……
她和崔珏……会住在一起,朝夕相对?,做尽这人世间最亲密的事吗?
缩在被窝里,纪明?遥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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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来临前的最后一个休沐,纪明?遥很正经?地被崔珏接出?郡主府,乘车到松宅拜望。
她是县主,位比公爵,下车之?前就先令女官说了“免礼”。
与松家众人厮见过,便只有崔珏带她去见松先生。
松先生……人好好啊!好和蔼——顽皮?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看过她的字,松先生就叫她随便坐着吃点心,他叫崔珏去换了衣服,一起摘菜。
纪明?遥忍不住一直盯着穿短打布衣的崔珏看。
他还有这一面!
晚春初夏的日光不算烈,也晒得崔珏满面红晕。
松句笑呵呵看着他,悄声说:“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领姑娘来见我了。”
崔珏手上动作未停,却一时无言。
上次婚姻,新婚初日,纪大姑娘便真心不屑他身着布衣,如何还能忍耐他在太公这里如此穿着。他也不确定,太公是否会让她下田劳作。是以,他从未带纪大姑娘来见过太公。
为此事,当然也有过许多争吵。纪大姑娘指责他不把她当做妻子。
但他一直不曾松口。
他的婚事已让崔家日夜不安,如何还能再扰太公的清净,令松家也为此不宁。
“我看,明?遥是个好姑娘,你可千万别为一些没要紧的错过了!”松句不提他前一段婚姻,只说,“更不用怕什么议论,到时我收她做个重孙女,和你成?婚正是天作之?合!”
崔珏看向县主。
县主红着脸,对?他弯起眼睛。
他便也不由笑了,对?太公说:“那也要县主自己愿意才好。”
“呵!”松句拿莴笋敲他,“我难道还会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