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
越弥把花园里的土翻了一遍,洒上了生菜种子。戚衍的车开进来以後停了将近十分钟,他在车里,看着越弥蹲在他的花园内,用小锄头翻出大概十平米的土。现在的天气刚刚回暖,但新年刚过,仍有寒意。越弥只穿着单衣,弯腰屈膝,种菜种的热火朝天。她擡起头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Lucky抖着毛跑了过来。Lucky是戚衍养的高加索犬,今年刚两岁,体壮如牛,站在越弥身边几乎到她的腰部。Lucky性格温顺,并没有其他高加索犬那样凶猛好战,但也不喜欢和外人接触。然而越弥刚到这里半个月,已经和他养的所有动物混熟了。包括Lucky,仿佛已经将她认做新主人。狗就算了——就连池塘里养的巨型锦鲤听到她的脚步声也会凑到池边。他的花枝鼠果果埋葬在花园的一角。昨天傍晚他路过,看到那里插着一块小小的系着彩绳的木牌。上面是越弥用毛笔写的“果果之墓”四个字,她的字出乎他意料的飘逸漂亮。木牌插在土里,右下角还画了一只简笔画鼠。他看向花园中的她,想起那件挂着彩带的黑色裙装。陆荣查到了资料,那种衣服属于萨满祭司跳大神时穿的战衣的一种。时代发展,萨满战衣也根据审美和不同的需求出现了不同的版本,越弥穿的是简化改良版。战衣似乎不能随便穿戴,所以在刚回到她家时,她才会马上将战衣脱下来。这样想想,越弥一些奇怪的举动似乎都能找到她所依靠的逻辑。Lucky在越弥身边抖毛,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将越弥的身影衬得更加单薄。越弥做完自己的事,回头见他的车停在那里,抱臂走过去,在车门旁和他打招呼。“你回来了。”这句话内涵丰富,一般只有家庭的一员才会对另一员说出口。这半个月来,越弥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呼鱼唤狗,还放出了围栏里的羊驼。越弥的手臂撑到车窗上,在车内扫视一圈。她发现戚衍喜欢养宠物,,而且每只宠物差不多都已经养了一年以上。所以戚衍虽然人冷,但脾气应该不错——“那只耗子……”越弥刚要说什麽,接到对方冷冷投来的目光,马上改口,“…
越弥把花园里的土翻了一遍,洒上了生菜种子。
戚衍的车开进来以後停了将近十分钟,他在车里,看着越弥蹲在他的花园内,用小锄头翻出大概十平米的土。现在的天气刚刚回暖,但新年刚过,仍有寒意。越弥只穿着单衣,弯腰屈膝,种菜种的热火朝天。
她擡起头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Lucky抖着毛跑了过来。
Lucky是戚衍养的高加索犬,今年刚两岁,体壮如牛,站在越弥身边几乎到她的腰部。Lucky性格温顺,并没有其他高加索犬那样凶猛好战,但也不喜欢和外人接触。然而越弥刚到这里半个月,已经和他养的所有动物混熟了。包括Lucky,仿佛已经将她认做新主人。
狗就算了——就连池塘里养的巨型锦鲤听到她的脚步声也会凑到池边。
他的花枝鼠果果埋葬在花园的一角。昨天傍晚他路过,看到那里插着一块小小的系着彩绳的木牌。上面是越弥用毛笔写的“果果之墓”四个字,她的字出乎他意料的飘逸漂亮。木牌插在土里,右下角还画了一只简笔画鼠。
他看向花园中的她,想起那件挂着彩带的黑色裙装。
陆荣查到了资料,那种衣服属于萨满祭司跳大神时穿的战衣的一种。时代发展,萨满战衣也根据审美和不同的需求出现了不同的版本,越弥穿的是简化改良版。战衣似乎不能随便穿戴,所以在刚回到她家时,她才会马上将战衣脱下来。
这样想想,越弥一些奇怪的举动似乎都能找到她所依靠的逻辑。
Lucky在越弥身边抖毛,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将越弥的身影衬得更加单薄。
越弥做完自己的事,回头见他的车停在那里,抱臂走过去,在车门旁和他打招呼。
“你回来了。”
这句话内涵丰富,一般只有家庭的一员才会对另一员说出口。这半个月来,越弥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呼鱼唤狗,还放出了围栏里的羊驼。越弥的手臂撑到车窗上,在车内扫视一圈。她发现戚衍喜欢养宠物,,而且每只宠物差不多都已经养了一年以上。所以戚衍虽然人冷,但脾气应该不错——
“那只耗子……”越弥刚要说什麽,接到对方冷冷投来的目光,马上改口,“那只花枝鼠现在已经投胎了,你放心吧。我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叫陆荣整天跟着我。你监视我的行动,那我做什麽都很不方便,因为有些仪式是必须保密的。”
戚衍打开车门下车,越弥原本扶着车门,脚步踉跄一下,“柔弱”地靠进他的臂弯。
“我不小心,”越弥仰头看他,抿唇微笑,“你开车门前也不说一声。”
戚衍看着靠在自己臂弯中的人,习以为常地立刻收回手,声音波澜不惊:“越弥,你每天都玩一遍这种把戏,玩不累吗?我应该告诉过你,我不希望和你发展除甲乙方关系外的其他关系。”
越弥抱起手臂:“你小心我咒你。”
“……”
戚衍还有正事要做,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回到了书房。
徐明月的案子让四年前徐有红的案子重新回到了大衆的视野,最近戚成玉的车开到哪里,记者就堵到哪里。他拿出徐有红那封亲笔信,笔迹鉴定的结果证实这封信的确出自徐有红之手,越弥交给他的是一封真实的信件。
他走到窗前,目光放远。湖畔东麓的二期别墅已经快施工完毕,馀晖中,越弥站在花园旁边,弯腰逗弄Lucky。似乎是对他的目光有所察觉,越弥转身擡头看向他,单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她扬起一只手,慢悠悠地和他打招呼。
戚衍目光移动,拉上了窗帘。
越弥基本上昼伏夜出,为了避免自己受到骚扰,戚衍将她的房间安排在离自己最远的顶楼。
越弥推开门时,发现门没有锁。
凌晨两点,没锁门的卧室就像对小偷说“请进入”。越弥轻手轻脚,她走路原本就没有声音,刻意放轻後更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戚衍的房间很大,孤零零的床是主体,木质书柜隐没在温柔的夜色中。
越弥坐在大床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巨大的书柜看了十分钟。随後,她移动脚步,慢慢地靠近床边。
膝盖先抵到床上,随後整个身体才越上去,这套流程她很娴熟。她的呼吸声很轻,依靠月色看清了他盖着一半被子的身体。她从他的脖颈一直看到他穿着灰色睡衣的身体,拉起被子的一角。丝滑的被面从他的腰部下落,她动作极快——翻身坐了上去。
戚衍藏在被子中的手蓦然一动,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越弥正坐在他的身上,长发像一匹顺滑的锦缎,侧脸被淡淡月光蒙上一层独特的柔光。她看着他,不发一言,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戚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至少这些天,他认为自己给予了越弥超出旁人百倍的耐心。
然而他喉头微滚,还没有开口,越弥已经坐得更近了一些。
她双手撑着他,感受到一丝微妙的变化。
欲望是最难以掩饰的东西,即使闭上嘴巴不说一个字,还是会通过目光和身体的反应流露出来。他手臂和大腿的肌肉似乎绷起来了,很明显——紧密相贴的肌肤能够互相感受到每一丝微小的变化。她不禁扬眉,膝盖微微向前顶,坐着,轻轻拉着自己的睡衣盖住。
她的下一步动作被马上止住。
戚衍握住她准备擡起的手腕,眼眸微冷:“出去。”
这一次竟然没有“滚”字。越弥又动了动,这次,她用被他抓住的手指向前伸,屈起的小指试探性地摸着他手背上的血管。戚衍的手微微一动,他忍耐片刻,猛地握住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到自己身下。
越弥因为轻微的挣扎,肩膀一抖,撞上枕头。她“呀”一声,面色苍白,嘴唇失控地颤了颤,说出了半个月来唯一一句脏话:“戚衍,你是不是有病啊——谁会把木枕僞装成软枕头垫着睡觉。”
她另一只手摸着自己肩头的淤青,双腿前踢,脑袋贴到床单上:“我明天做法咒死你。”
“越弥,我是不是警告过你,我不会和你发展超出甲乙方的关系,”他压着她的手腕,因为是警告,攥得极紧,声音似乎从喉咙里一点一点挤出来,“如果你喜欢这种不正常的交往方式,我可以看在那封信的面子上给你介绍异xing交往。你听明白了吗——”
越弥看着他,眼睛向下瞥了瞥,语气很轻。
“有本事你别硬。”
戚衍压紧她的手腕,目光冰冷:“闭嘴,出去。”
“你的房间是整个别墅的吉位,但是凡事过盛则衰,你原本就阳气闭锁,又住在别墅阳气最盛的房间。建房的时候你父亲应该找高人看过吧,你的房间很特殊,五行元素齐全,唯独少木,”越弥眼睫微动,“所以你父亲才会让你睡木枕,放一个这麽大的木质书柜在书房里。”
“没做过亏心事的人不会迷信到这种地步,以至于担心报应到子孙身上。”
越弥的肩轻轻一擡,长发垂落,扬起头,又快又准地亲向他的面颊。
潮湿柔软的吻印在脸颊上,像蘑菇的伞盖不小心贴到脸,戚衍微微一怔。
他扣紧她的手腕,原本欲出口“滚出去”霎时吞没在喉咙里。他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渐渐落到她刚刚用手捂起的肩侧。
越弥的脸靠向他撑在枕边的手,声音变轻:“好啊,你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现在打个电话能叫来人吗?我看你身边的陆荣就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