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别胡说八道,”徐青峰挥挥手,“我对你没想法啊,你对我也没想法。你别胡说,你再胡说我真走了。”
越弥的手撑着自己的脸,霓虹灯的灯光交替着从她脸上闪过。
“怎麽会呢徐哥,”越弥微微啓唇,“我挺稀罕你的。”
徐青峰的手速快得像打哑语:“不,不是,你别胡说。哎——哎——你别过来——”
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调头开了回来,在徐青峰的车前停稳。
越弥轻哼一声,看都没看。
戚衍坐在车内,车窗降下,他看向倚着路灯满脸无所谓的越弥,脸上的神情冷如冰霜。
“上车,我不说第二遍。”
越弥用一根皮筋扎起被风吹乱的长发,微笑道:“这已经是第二遍了。”
硬气的话虽然说在前头,瞥见他望过来的眼神,越弥本能地脑袋一缩。
“上车。”他又说一遍,听起来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越弥的优点之一就是见好就收,哪怕她在让人暴怒的边缘徘徊一万次,还是能及时收回那只即将越界的脚。陆荣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她立刻钻了进去。倚着舒服的座椅翘起二郎腿,她转头道:“你看你,一点都开不起玩笑。”
戚衍额前的青筋似乎在跳动,他没有说一个字。
越弥也噤声,过了几秒又小声道:“谁知道你为什麽生气,你又不是没骗我。”
车在别墅内的车库停下来,越弥赶紧开溜。戚衍跟在她的身後,没有追赶,也没有发出任何阻止的声音。他跟着她走上二楼,在越弥即将打开房间的门时一把拉住门把手,过大的力道让开了一条门缝的门直接合起,整个门板都震动起来。
越弥打了个激灵:“你这麽用力干什麽?”
戚衍这个动作将她包围在门前,往後,往前,她都无处可逃。
越弥看着他投在门上的影子,那影子拉长又像恶魔倒影一样汇成一团。她抠着门锁,脚尖抵着门。
戚衍好像要被她气死了,快哉,快哉。
“你说话啊——”越弥斜眼看他。
戚衍的手挡在门把手上,低头看着她做贼心虚的脸。越弥没有直接和他对视,酝酿一番才擡眼,眼睛里有刻意挤出的,一眼就能被看穿的眼泪。她懂戚衍为什麽生气,他应该明白这些天她的行为是在验证某样东西。在他的许可范围内,她可以尽情地探索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可是今晚她却说破了他并不信任她这一点,但这明明是他们的共识,他居然生气了。
越弥像个裁缝一样拼凑裁剪真相:“你生气是因为我骗你,还是因为我说喜欢你?”
“你这个人怎麽这麽难伺候啊,喜欢不就是一种恭维的说辞?难道我要说我特讨厌你才行吗?”越弥干笑一声,用手捧起他的手臂,“我也没挠到你真皮层吧?”
戚衍冷冷地看着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手越收越紧。他很好奇,为什麽越弥能旁若无人地随时说出各种谎话,甚至对她身边所有男人都能随时抛出“橄榄枝”。越弥对事业,对感情的态度都太轻浮。
这是他生气的原因,之一。
越弥眼珠子转了转:“你就是生气我说喜欢你吗?好吧,我以後不说了。我讨好一下客户,没想到拍马屁拍到屁股上。戚衍,你这麽难伺候,下辈子也找不到对象。”
戚衍眉头微蹙,像是被她气疯了,唇角竟然多出一抹笑。
他擡手轻轻捧着越弥的脸颊,手指摩挲:“弥弥,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