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喻在这附近住了将近三年,和周边的人也多少认识,但是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连名字也不甚清楚。此时店员揪住了“谈恋爱”这条信息,就放开了八卦之魂,丝毫不管安喻怎麽想的。
——不过安喻还算是有问必应,隔段时间就嗯几声,只是态度略显敷衍。
他并不很反感别人八卦,毕竟没有回应的义务,他们脑补什麽,跟自己也没什麽关系。
付款好,小店就又闯进来一个人,店员下意识地喊了声“欢迎光临”。
来人说:“最大号……”然後声音就这麽戛然而止了。
店员“哇唔”了一下,“也是最大号的呢。”
“也?”来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比我小一圈,还用最大号?”
安喻说:“毕竟不是给我用的。”
店员:“???”
“有点不像你。”沈言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抱臂看着安喻,“以前你可不会这麽说。”
安喻只睨了他一眼,莫名讨厌他这像是施舍一般的眼神,还透着和以前一般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成年人借约。炮发泄情。欲,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本身体。位就是下位,比大小没有意义,因为他很少用得着。
更何况……今晚,是沈言澈主动找他约的,谈不上什麽施舍。
顾不及大脑还在运转的店员,安喻率先离开了小店,沈言澈随後跟上。
“你手机换号了?”沈言澈装作不经意问,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他们小学鸡一般的死对头时光在初三结束,後来安喻告诉他要转学,也就是在那天,他们才交换电话。
沈言澈在这半个月里试图打过这个电话,却总没打进安喻的手机里。
“上了大学就换了,”安喻说,“你不也是。”
沈言澈默了一会儿,笑意也渐渐收了回去。
这会儿两人还在楼道里,他胸腔里很快烦闷得紧,点了根烟抽,二手烟的味道很快弥漫整个楼道。
安喻皱眉说:“你自己在楼道里抽完,再进来。”
沈言澈烦死了,没好气道:“上次你不是说不介意我抽烟吗?”
“你那天开了点窗,味也没这麽大。”
“……”
钥匙插。入锁孔转了几圈,叮铃哐啷的。
沈言澈重重吸了一口,随後吐出一股浓烟,声音也有些沙哑,“你耍我。”
安喻低声开口,掩盖声音中的几分愉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你了。”
沈言澈冷笑,“你有我的电话。”
“这不能说明什麽。”他开了门,独自进了屋,又把门虚掩,“或许只是在哪里看见的。”
沈言澈更烦躁了,一口气又抽了好几根烟。
安喻的声音才从虚掩的房门传出来:“记得漱口。”
他面无表情地拈灭了烟头。
无情得还跟以前一样。不都这麽落魄吗,谁比谁高贵啊?
漱完口,安喻又说:“先洗澡。”
沈言澈的烦躁已经藏无可藏了,“上一次都没有先洗澡。”
“如果你说的是临时起意的最开始,那确实。”安喻才不管他的这些情绪,自顾自地先给盒子拆了包装,“但後来,我们都是在你洗完澡以後才做。”
“你洗了?”
“洗完了。”安喻说,“你大可以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