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应了,安喻却有些後悔。
喊沈言澈来他家能干嘛呢,不就是做点床上运动,难不成看着他心情不好,在天台一坐坐个几小时。
虽然沈言澈对他而言是很特殊,但……
安喻又去接了一杯水,不失礼貌地给八卦的同事以人机般的回复,盯着电脑发呆了好半天,又工作了一会儿,打算掐着点下班走人。
恰逢下班的时间点,手机上方弹出小框。
沈言澈:【心情不好?】
安喻小手指蜷了蜷,下意识的还是:【没有】
【借酒消愁听过没?】沈言澈回,【心情不好,喝几口小酒,反正你明天不上班】
他听过这句话,对酒也了解一些,但从来没有喝过。
但不知道为什麽,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小卖部,安喻鬼使神差地进去挑了一罐啤酒。
那个认识他的店员也在,还好奇他怎麽突然买了瓶啤酒,开始脑补,他依然简单地敷衍应和过去了。
回到家简单吃过饭,外边没雨,天也没黑,安喻慢慢爬着楼梯到了天台。
天台上基本上都是些晒衣服的架子,靠里边是一张折叠木桌,经由这几天的小雨降临,上边一大片的雨水水渍。
安喻记得那是房东老夫妇留下来的,先前他们还在这个老式居民区居住的时候,逢年过节会到天台吃饭,毕竟房子太小了,载不下他们一家六口。
後来他们的孩子在哪里买了一套新房,就接他们享福去了,这楼里属于他们的两套房就全都租出去。
在他来这里租住的第一年除夕,就会在天台上坐着,然後看着房东夫妇一家其乐融融。
後来的每一年除夕,他一个人坐在天台上,也不玩手机,就看着天空发呆。
安喻已经习惯用这样的方式排解情绪了,每次一坐就是到後半夜,如果是工作日肯定不太行,耽误上班。
不过今天,多了一瓶啤酒。
安喻支起来自己的小凳子坐上去,从口袋里抽出一片纸巾,擦了擦瓶口凝结的水,最後拨开拨片。
“啪”一声打开,随後是啤酒入肚。
安喻立马就皱眉,把啤酒罐放在了一边。
这什麽味,难喝得无法形容。
有些气泡的,松散的,味道好像有味又好像没有,最後居然还尝到了些苦味。
所谓的借酒消愁是哪来的理论,图喝酒什麽呢,能让人喝醉吗?
过了五分钟,安喻又尝试着再喝了一口。
不行,还是难喝。
难喝极了,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麽奇怪的东西。
但他还是坚持着喝,发呆一会儿喝一小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些也习惯了,後来也没觉得啤酒非常难喝了。
一直到九点半,安喻依稀听见下边有门被敲的声响,敲的速度由慢变快越来越急。
他回过神仔细听了好一会儿,随後主动打电话给了沈言澈。
“我在楼顶天台上,”安喻抿了一小口啤酒,“你上来找我。”
“你搞什麽?”沈言澈声音紧张又急切,安喻还听见了鞋子与楼梯的碰撞声,频率很快,“跑天台上?你让我过来就是看你……”
话音未落,安喻转过头去看天台的入口。
沈言澈愣在那里,微微喘着气,半会儿安喻都没等到他说完这句话。
他自然地把自己带上来的小凳子支起来,放在身侧,看着沈言澈拍拍小凳子的布料,“坐这里吧。”
见沈言澈还没有动,安喻也没管了,转回头去继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