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出口,沈言澈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或许是觉得安喻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了解他的人,沈言澈开了一点点车窗,雨滴淋在了他坚实的胸肌上,“介意我抽个烟吗?”
安喻说不介意。
沈言澈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歘地抽出一根烟,又摸到了打火机点燃它。
在霓虹灯都照不到的车内,烟头上的那一点红色星火成为了唯一一朵光亮。
接着沈言澈才开始道:“我以前是不知道我是同性恋的。”
“这你都不知道?”安喻继续微笑,“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沈言澈低笑一声,没有让自己在意对方的嘲讽意味,“我是大学的时候知道的,那时候晚上回来看到舍友在看g。v,我问他在干什麽,他居然还大方地邀请我一起看,然後才发现自己对女的没有兴趣。”
“没和舍友谈?”
“没有,撞号了。”沈言澈无所谓地又吸了口烟,“我对他又没有兴趣,後来也没遇上合适的,单着挺好的,没什麽烦恼。”
顿了会儿,他又补充说,“况且,同性可婚的政|策也才出没几年。”
安喻心下了然,只淡淡嗯了声。
可婚意味着上面在性取向上不存在歧视,从而关系合法,但人心很难轻而易举改变,尤其在职场这样的表现更为严重,甚至于影响到工作的存留。
好在他的公司对性取向之类没什麽限制,安喻便也顺利入职。
但这家夥不是自己开了咖啡店。
他略微皱了皱眉,只觉得沈言澈这种人居然也让自己沦落到这地步,有些讨厌又觉得可怜,没多做他想。
沈言澈又吸了一口烟,侧着脸看安喻。
借着烟头那微弱的光亮,沈言澈居然从安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撩人的意味。
他以前就知道安喻睫毛很长,然後在光里,那片阴翳好几次高频地颤动。
紧接着安喻说:“和前男友分手之後,我也没找到看对眼的了。”
沈言澈不抽了。
感觉有心火在燃烧。沈言澈拈灭了烟头。
“你是0吗?”他问。
安喻说:“我是,怎麽了?”
在这个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的时代,沈言澈第一次也拥有了一个念头。
没关系。沈言澈掐过安喻的下巴丶强势地吻他时这麽想,只是睡一觉而已,都是成年人,彼此有需求很正常。这没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