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喻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听护士说,“要不要报个警什麽的,或者你们去找人家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要点医药费赔偿什麽的……对了,有监控的话,可以调的。”
“没有监控。”安喻说,“在一个老居民区,小巷子里,开发不太完全,监控没装。”
“啊,真可怜,”护士继续啧啧,“这麽帅一张脸,我心疼死。”
“还有,是我打的。”
护士:“原来如此啊……啊?是你打的?”
护士又看了看两人。
安喻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坐在清创室小病床上的沈言澈也一声不吭,护士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连,顿时明白了。
这是一些很新奇的小情侣play,而她,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然後她换了个方式啧啧:“你们小情侣调。情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下……注意尺度,不要下手太重啦……看起来像对小恨侣呢……”
安喻:“……我们不是情侣。”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我知道的知道的!”专业的护士把沈言澈面部受了伤的地方都消好毒,开始准备包扎,口罩也跟着她的动作上下颤动,“不过你们真是我见过最新奇的小情侣了,用打架的方式调情呢,还是得改变方式,调情方式千千万,打架只会伤感情的!”
安喻不想说话了。
护士可能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被激发了八卦的天性,又说了好一堆,安喻和沈言澈莫名的都没有开口,随护士开心。
好不容易包扎完毕,护士让他们出去了,顺便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刚离开清创室,沈言澈开口了:“好受一点了?”
安喻说:“神经病。”
此时的沈言澈三分之一的头都被绷带包住,看起来十分严重。
但安喻清楚,他那会儿的确生气,但不至于下了狠手。且不说他身体本就因为昨夜就没什麽力气,他还疏于锻炼,再有力气也不至于毁容。
伤有些重,只是因为安喻多打了几拳。
沈言澈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就是……”装过头了。
“医药费给你付了,自己记得回医院换药。”安喻不想听他解释些什麽,把医院开的所有小票单子全都放进了沈言澈的怀里,“我这几天不想看见你,你要是有什麽事,请自行解决。”
“你怎麽回去?”沈言澈问。
“骑共享电瓶。”然後安喻打开了代驾软件,“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代驾?”
沈言澈说不用,“我喊人来。”
是了,沈言澈这种人,在哪里都会拥有朋友,哪怕是早已远离了曾经生活的小城市,沈言澈还是沈言澈。
安喻便没有再管他,坐电梯回到医院大堂以後就大步离开。
沈言澈打完电话後,就在大门边靠了一会儿。
绷带正好盖住了他一只眼睛,剩下的那个视力不太好,他手头没有带眼镜,开车有点麻烦。
等人来到医院看到这副惨样的沈言澈後,人都懵了:“沈哥,你怎麽这样了?谁打的?要不要报警啊?”
“报什麽警。”沈言澈把车钥匙丢给他,“开车送我回去吧,工资会给你结。”
沈言澈喊来的人正是他店里的店员小林。
小林犹犹豫豫,又开口问:“那这是怎麽回事啊沈哥?”
“没怎麽回事。”沈言澈说,“嘴欠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