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许尽欢冷笑一声,眼中尽是翻滚的恨意。
“倘若只是一剑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钟楹拧眉,忽的连连摇头。
“如果真的是寒蝉,那麽当年的事必定有隐情。武林盟与无花阁是多年的宿敌,当年的事定然是纪林华的阴谋!”
看到男子平静的模样,钟楹又是一怔。
“你知道?”
许尽欢回头,“我自然知道。无花四使与徐飞客是多年的敌人,寒蝉又怎会喜欢他,委身于他?”
“而且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又是这样凑巧,恰巧是在武林大会之时。若说此事与纪林华没有关系,那才是不可能的。”
「纪林华指使寒蝉从中破坏徐飞客与妻子许清欢的感情,让许清欢心灰意冷。若是她与徐飞客动手,那麽心神大乱,又心怀愧疚的徐飞客定然不会还手。」
「届时,徐飞客身死,背叛发妻的恶名传出,那他必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纵然许清欢没有杀了徐飞客,但是以许清欢的傲气,又怎会再留在武林盟中?许清欢的离开,必定会让徐飞客心神不宁,追寻发妻。」
「就算徐飞客能按时出现在比武场上,那时他也必不能发挥出原有的功力。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纪林华都有利。武林盟主之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
「可偏偏,事情就算如纪林华所料,他依旧不是徐飞客的对手,依旧是徐飞客的手下败将。」
钟楹如此想着,越发觉得就是纪林华的阴谋。想着徐飞客并没有背叛他与许清欢之间的感情,不由喜上眉梢。
可,她能想到的事,许尽欢也想到了。而且,看他的模样,应当也已证实了的确是纪林华所为。
“当年的事的确是纪林华的阴谋,是吗?”
看他点头,钟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
“你既然知道真正的凶手是纪林华,与徐飞客并无干系,那你为何还要恨他,甚至想要杀他?!”
钟楹不明白,既然徐飞客是无辜的,许尽欢又为何要恨他,杀他?
“他该死!”
许尽欢却忽然爆发了,“他明知道在外有那麽多的仇敌,有那麽多人想要算计他,可他还是给他们钻了空子。”
“是他没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无用,又怎会让我娘看到那样恶心的一幕?!”
面前的许尽欢面目狰狞,满是恨意。
“你知道那天我与母亲看到了什麽吗?就在那张床上,他与我母亲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床上!”
钟楹不自觉地後退,颤抖着唇看着许尽欢双目猩红的样子。触及到少女闪过害怕的眼瞳,许尽欢奋力阖眸极快地喘息着。半晌後,才哑声道。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与母亲就好像是两个外来者,好像床上同床共枕的他们才是夫妻,是一家人。”
“我恨他,恨他伤害了母亲,恨他被算计了,竟然还没有杀了那个女人!”
“我眼睁睁的看着寒蝉逃走,母亲的剑,他的剑,却是指向了对方,而不是那个罪魁祸首!”
许尽欢缓缓坐下来,讥讽地笑着。
“你以为当年寒蝉是被徐飞客打下山崖的吗?不,是纪林华。”
“他也是个无用的东西,打不过徐飞客,计谋失败,却怨寒蝉,是她当时没有趁机杀了徐飞客,才让他又在衆门派面前又输给了徐飞客。”
原来如此。
钟楹总算知道,为什麽寒蝉的死没有人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钟楹仍旧不认可许尽欢将过错推给徐飞客。
“许大哥,这件事真正的凶手是纪林华。你不应该去杀徐飞客,他也是这件事的受害人。如果不是因为纪林华,他又怎会与心爱之人,与唯一的孩子分别二十年?”
钟楹靠近男子柔声道,可许尽欢却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她。
“难道你认为他是无辜的吗?我不应该恨他?!”
“也许他的确有错,没有提高警惕,提防纪林华的阴谋算计。你也的确可以恨他,但是这些埋怨,这些恨,却绝不是,你杀他。”
许尽欢豁然起身,眼眸沉沉地盯着仰着头的少女。
“也许是我错了,我竟以为你能理解我。原来,你也跟他们一样,一样地袒护他!”
看他满是偏执,钟楹也来了气,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