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明知故问:“为什麽?都离婚了。”
“我俩还分过手呢。”
“。。。”
闻逸尘和她十指相扣,“男人嘛,成天无事献应勤,能为了什麽?谁天天空到刷存在感?有那功夫补觉不香吗?”
安漾揶揄道:“闻工可真懂。”
闻逸尘夸张地拍拍胸脯,“毕竟是过来人,一把辛酸泪啊。诶,他俩啥时候复婚?”
“萧遥说睡了又不代表什麽。”
“。。。替哥们伤心三秒,继续努力吧。”
安漾笑他假惺惺的怜悯,言简意赅介绍起情况。
过去数月,宋决雷打不动每周末往返于洛杉矶和旧金山。
他俩或沿着海,一路攀登至高处,俯瞰整条海岸线。或穿梭在红杉木中,辨别那些不知名的植物和昆虫。或驱车去山顶某处,信号为零的徒步线路,体验与世隔绝的静谧。
萧遥不知不觉重新接纳了这位老朋友,分享欲回归:学习心得丶申请季的压力。她实在中意加州的好天气,又担心申不上心仪学校,成天焦虑难安。
宋决认真倾听,不断抛出问题。他也是後来才明白,两性关系中的交流既要谈论自己,更需探寻对方。只有不断培养和维持对彼此的好奇心,才能加深理解丶减少隔阂。
从相识到现在,二人鲜少有大把时间相处。话题逐渐由今天跳转回昨日,再顺延时间线倒退至高中时光,唯独绕开了恋爱婚姻的那几年。
一周前的独立日假期。
宋决提前定好亚利桑那州大峡谷的营地和房车,晓得萧遥爱热闹,不忘提议再请两名相熟的同学,顺便联络友谊。
四个人白日徒步,晚上围着篝火旁喝酒赏星星。萧遥的双人床在车尾,宋决独占车厢中间的沙发,另外那对小情侣则睡在靠近车头的双人床。
第三晚,小情侣在车旁扎了个帐篷,计划早起看日出。宋决傍晚去大峡谷深处拍晚霞,迟迟未归。萧遥独自躺在房车内,刷着毫无信号的手机,越刷越焦躁。
她关上灯,侧躺酝酿睡意,清晰听见宋决开车门丶进车,蹑手蹑脚洗漱的声音。厕所门轻轻合上,遮挡住最後一丝光源。水声淅沥,夹杂着男人稍重的鼻息。
某一刻,世界黑暗又无声。
萧遥纳闷这人突然没了动静,蹭地坐起,径直和宋决四目相对。
对方湿着头发,赤裸上半身,正借由月光擦拭。萧遥不知该说什麽,更不晓得怎麽就和他吻到一起。
勾缠丶抚摸丶吮吸丶啃咬。
夜嗖地燃起,一切变得毫无章法,容不得二人加深思考。
车内温度骤升,浑身黏出潮乎乎的汗液。车外四十度的热浪,滚烫了玻璃,不断滋滋往里添火加油。
那晚太淋漓尽致,太酣畅淋漓,太意犹未尽。甚至超过了萧遥心中第一次的分量。
闻逸尘忙捂住安漾的嘴,“你们女生聊天尺度这麽大?”
安漾说不出话,眨巴眨巴眼:这有什麽?
“会比吗?”
安漾侧歪脑袋:比什麽?
闻逸尘凑到她耳边,气声说:“比粗细,比长短,比软硬。”
安漾怕痒地缩肩,老实巴交地嘟囔:“这也没法比,又不能拍照。”
“你还想拍照?!可以啊,我媳妇越来越放得开了。”闻逸尘挠她腰肢,“现在就回家。”
“我还没说完呢!你说他俩会复婚吗?”
“复不复婚没啥区别,也不重要。现在关键在于我俩得赶紧回家。”闻逸尘胜负心骤起,背着安漾,哐哧哐哧跑回澄心居。
别家小夫妻的床事有什麽好听的?当然得身体力行!
院落花香四溢,凌乱脚步踏碎了馀晖。门嘭地合上,沙发坐垫反复塌陷再饱满,颤了又颤。
什麽鲁邦种丶房车丶露营,闻逸尘统统不感兴趣。他要稳当当占着人细吻磋磨,嗅发间的清幽,品尝涓涓而涌的甘泉。而那声声娇吟更会转着弯儿抵达心底,盖过蝉鸣,谱成夏天最动人心弦的乐曲。
月亮攀上枝头,躲在树梢後偷看情侣热吻。
闻逸尘忽然停住动作,脸色稍变。
“怎麽了?”
他倒吸口气,“你让我缓缓,憋太久了。”
“你虚了。。。”
闻逸尘默数十几秒,终找回状态,咬耳垂反驳,“以後别乱说话。我虚了,你怎麽办?”
“我可以找。。。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