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夏人不见了,江落等了片刻,没得到回复,很没耐心地把手机放回兜里,跑去厨房和温书雪女士一起包饺子。
谢时昭也在厨房里,个子很高,一眼就能看到他。此时此刻正垂着头,双手捧着小小的面皮,动作很熟练地用力在上面一捏,然後包出个极其丑的饺子出来。
面前还摆着很多个奇形怪状的饺子形状。
“……”
江落盯了半晌,没忍住上前指导:“你这要把面皮捏出褶来……不是这样的,让开,我来。”
他洗干净手,亲自上阵。挑起馅料塞进面皮之中,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很快在他手中成型。
“学会了吗?”
谢时昭照猫画虎,再次捏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饺子,不过和之前比还算有进步。
“……”江落忽然也是怀疑人生,明明每一步都正确,是怎麽做到结果错误的?
温书雪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互动,笑道:“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事情,没什麽大不了的。”
谢时昭的确不擅长包饺子,在国外的时候就试过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算了,你去给我找几个硬币来。”江落家里每年都有吃饺子的习惯,母子俩在做饭上没什麽天赋,但很会包饺子。
他把硬币清洗干净,和馅料一起包进饺子之中,又留了个心眼,在其中几个带有硬币的饺子表面做了点不容易让人发觉的痕迹。
江云山是在饺子浮上水面的时候回来的,夜幕微沉,每家每户都亮着暖黄色的灯,为寒冷的冬夜驱散了很多凉意。
煮出来的饺子差别其实不大,江落在锅里捞了好半天,才把带痕迹的饺子找到捞出,放进瓷碗里,然後示意谢时昭端走。
“这碗是你的。”
江云山闻着味道走进来,见到江落站在竈台面前没忍住揉了下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後,眼眶发酸,十分欣慰:“长大一岁果然懂事了不少。”
江落:“……”
江云山看见厨房狼藉的台面,指着一团白色的看不出形状的马赛克,好奇道:“这是什麽?”
“谢时昭包的饺子。”
江云山默不作声收回手,绞尽脑汁对这这滩非牛顿液体夸道:“造型真不错,很有创意。”
江落只装作没听见这句话,他把锅中饺子全捞净,沥出多馀水分,回头问:“妈说你最近总是很晚回家,干什麽去了?”
“这不是公司事情太多了吗。”江云山年纪跟着上去,面露倦色:“公司和谢氏集团有几个快结束的合作要处理。”
谢氏集团?
这不是谢志平正在经营的公司吗?
“是时昭大伯谢志平手底下的那家公司。”江云山忧心忡忡,“时昭和他联系应该不多吧?”
“不多。”江落回答的很肯定。
江云山松了一口气:“那就行……”
态度模棱两可的,江落感觉出不对劲:“谢氏集团怎麽了?”
“也没什麽。”江云山说:“谢志平可能是得罪了什麽人,最近总是被针对,被抢了好几个合作。现在公司资金链运转有点困难,没处理好的话麻烦就大了。”
“被谁针对了?”
“最近的新起之秀,具体名字我也忘记了。”江云山头疼,是高度运转一天带来的後遗症:“你问那麽多干什麽。”
“没什麽。”觑到谢时昭的身影,江落立马闭嘴。他心底隐约有个猜测,只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含糊道:“你要是想起来了到时候告诉我一下……饭好了,出去吧。”
氤氲热气从餐桌上升起,江云山是真的饿了,说了几句撑场面的祝酒辞,便埋头苦吃。温书雪心疼他,直在旁边给他夹菜。
有一对到了中年还非常恩爱的父母,江落还挺欣慰。
他默默收回注视,扭头对一直看着他的人,张口就说:“我脸上有饭吗?看我干什麽。”
谢时昭不紧不慢地咬了口饺子,摇头:“没什麽。”
“就是看你好看。”
江落:“……”
牙齿一下子咬偏,落点在舌头上,疼得他眼泪顿时冒出。
他闷头把果汁喝完,耳朵红扑扑:“再乱说——”
“知道,再乱说话就要打我了。”谢时昭自动补全後半句话。
江落彻底没词,他把碗里的饺子当成谢时昭,用筷子戳的稀烂:“吃个饺子也堵不住你的嘴。”
江落只包了五个硬币进饺子,江云山为了吃到硬币,很卖力地吃了三大碗水饺,结果只吃到了一个硬币。温书雪运气好,第一碗里面就有一个。
而谢时昭的瓷碗里面足足有三枚!
江云山也不是傻子,看出来是他儿子有意的安排,胳膊肘日益往外拐,颇有种嫁儿子的感觉。
谢时昭微愣,数着硬币:“我这碗里面怎麽有那麽多?”
他记得是江落给他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