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江落收拾旧时杂物的时候,学生时代拍过的毕业照从夹着的书本掉下来。
从小学到大学。
他翻出高中毕业照,边乐边把叶文州的位置圈出来,拍照发过去:“看看这是谁。”
叶文州拍毕业照的时候太倒霉,眼睛恰好闭着,照相机便摁了下去,把他闭眼的画面永远的定格在毕业照之中。
“你从哪里找到的!”叶文州干嚎,他刚收到婚礼的邀请函,还没来得及拆开,江落的电话就过来了,他还以为是有什麽急事:“快拿走,别把这个放在我面前。”
“整理东西掉下来的。”毕业照背後是班级同学的名字,大部分都遗忘在过去,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江落还怪怀念,突然很想重新看一下谢时昭高中模样。
“毕业照?”谢时昭愣了下,“我忘记放哪了。”
“有时间记得找一下。”江落抿唇,直白道:“我想看。”
谢时昭只好凑过去亲他嘴角:“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久,江落就越後悔没和谢时昭早点在一起。要是高中就谈恋爱,何至于发生後面的这些事情。
江落道:“高中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
高中时代的谢时昭比现在更不经逗,为人板正,连校服扣子都要系到最高。
江落戳了下他,“你高中不是学生会的吗?”
早恋在学校是大忌。
“要是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要主动去教务处受罚。”
“……”
江落越想越有这种可能:“然後我们两个就成为第一对公开处刑的情侣。”
谢时昭失笑:“我又不是傻子。”
他道:“如果高中就和你在一起,我们会和其他情侣一样,晚自习下课在小树林约会,然後趁着夜色浓深,偷偷接吻。”
“白天的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坐到你身边,表面在教你写题目,私底下牵着你的手,老师来了也不放开。”
江落咽了下口水,十分心动,脸颊红扑扑的:“看来我得研究一个回到过去的时光机。”
“现在也很好。”谢时昭道:“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个人用完晚餐会缩在沙发看电影。今天播放的是一部国外的文艺片,风格温馨。
江落头抵在谢时昭肩膀处,想起些什麽:“你高中的时候干嘛总抓着我写作业?”
“……”
说来是因为一场偷听。
谢时昭抱着收齐的作业去办公室时,在门口恰好听见里面的谈话。
是江落班主任按要求进行家庭电话访谈,他听见温书雪女士在电话另一头道:“江落成绩如果还是提不上来,我们准备给他送到国外去进修学习。”
“不过江落本人不是很乐意,我们也很犯愁。”
“……”
的确是有这麽一回事,曾经有段时间温书雪想把他送到国外去。
江落微愣:“所以你监督我学习,就是为了不让我出国。”
“嗯。”谢时昭应道,只不过没想到最後出国的居然会是他。
“那我要是真出国了呢?”
“在国内等你。”
“那我要是没出国……考上的大学和你不是同一所怎麽办?”依照他当时的成绩,距离谢时昭目标大学有很长的距离。
“S市和A市相隔也不远。”按照他预设的人生轨迹安排,“课少和周末的时候,我就到你的学校找你。”
“让你发现怎麽哪里都有我,开始对我産生关注。”
“接着一步一步走到你身边。”
“我读的学校。”江落盯着无名指处的素戒,佯装冷静:“门禁一点也不严,你可以随便进来。”
“嗯。”谢时昭顺着设想继续往下:“不过那时候追你应该会很难。”
“什麽?”
“你不是说,大学的时候,谈过的恋爱无数,亲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吗。”
明显是记得两人首次接吻时,江落为撑面子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