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季眠回答得很果断,“他这样做是因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
季眠本来指的是记忆,可没想到藤雪听了,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时安生病了,你和她配型成功,要拉着你去换器官吧?”藤雪捂嘴惊呼。
“哈?”
季眠的表情比藤雪更震惊。
她一开始不知道藤雪为什麽会有这麽离奇的猜测,但联想到陈砚舟成日换着花样送餐,离开时又提了嘴医院,顿时觉得藤雪的猜测很合理。
“真不愧是演员,储备的狗血剧情就是多。”季眠赞叹道。她将吃好的餐盒装进袋子,补充说:“陈砚舟还没过分到这个程度。”
说完,她又觉得心里没底了。
假设藤雪刚才说的前提条件成立,时安生了一场需要换器官的病,而她恰好与时安配型成功,陈砚舟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吗?
还真不好说。
这个问题萦绕在季眠的脑海中良久,乃至于下班後去医院的路上,她看陈砚舟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放心,不会带你去做人体实验,用不着这麽一脸警惕。”陈砚舟停下车,转头对季眠说。
“我天生这个表情。”季眠嘴硬。
“行。”
催眠算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手段,科室在门诊大楼单独占了一层。
季眠进到治疗室,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陈砚舟在外头的休息室等,没跟季眠一起。
治疗师看着很年轻,戴了副细边眼镜,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後,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谭静,季眠看了眼她工作牌上的名字,想着,还真是人如其名。
“季小姐,躺下吧。”谭静指了指前方的躺椅,“挑一个最能让你感到放松的姿势,闭上眼睛。”
季眠平躺下来。天花板上悬挂着吊灯,由几个灯球组合在一起,亮得晃眼。
还真像手术室,她模模糊糊地想。
谭静在整墙的黑胶唱片中选了一张舒缓的钢琴曲,放入唱片机。她伴随着缓缓流淌的琴音开口:“季小姐现在在想什麽?”
“在想陈砚舟。”
“想他做什麽?”
“刚刚忘问需要多长时间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外面等很久。”季眠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觉得困意上涌,头皮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外面有护士在呢,用不着担心。”谭静的嗓音罕见地染上笑意。
“好。”
季眠觉得谭静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能让人的意念跟着她的指令行动。
“听说季小姐前阵子去了云尕,感觉怎麽样?”在一系列热身问题後,谭静渐渐切入正题。
“大部分时间是开心的,看了山,追了落日。”季眠如实回答。
“那小部分不开心的时候呢,是因为什麽?”
季眠将客栈前後发生的事简单地回忆了一遍。
谭静捕捉到在拉尕山当晚季眠失去意识的事,问道:“知道生病的原因吗,是着凉了还是水土不服,什麽时候开始不舒服的?”